“你这想象力…绝了…”王皓国说着这话的同时，脑海中忽然跳出了一个更加异想天开的念头，他皱了皱眉头，自己否定掉了这个想法。
　　“你今天也去了公寓吧？找到那个人了吗？”王皓国问道。
　　“那个发传单的男人？嗯，没有，没人承认，”严佳慧漫不经心地说，“况且，就算要发传单也不会找40多岁的男人去发，现在那些机构都要的是年轻人。我觉得就算找到了也没有什么用。也就没再逼问，这种行为好像是禁止的。”
　　之前的走访中，有住户提到，在火灾发生前几日，连续发现了插在门缝中的健身房宣传单，本来公寓是禁止无关人等进入的，但是为了方便节能改造工程的工人进出，一楼大堂的门禁卡就挂在门上，这么一来，谁都可以开门进入。电梯监控显示拿着传单的是一名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不排除他当天也进入了公寓，将手中的传单一一卡在住户的门缝边。
　　严佳慧找到了健身房的运营部，对方表示几名发传单的兼职人员均在岗，向兼职人员亲自询问时，却无人承认来过公寓。后来，严佳慧私下从负责人那里了解到，这种投机取巧、又固定地点投放的发传单方式在她们的兼职守则中是禁止的，毕竟这是根据工时结算工资的。这也难怪没人承认了。
　　“我去食堂。”严佳慧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刘正便走了进来，从表情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刘队。”王皓国抬头，收到了对方的回应。
　　“见了顺丰、中通、圆通的业务员，顺丰的上楼次数最多，其次是中通和圆通。”他嘴角扬起谜之微笑，“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叫住户把快递放在保安室。”
　　“都在啊，那有人见过画像上的人吗？”
　　“嗯，顺丰的说有见过。”刘正平静地说出了这番回答，让王皓国不知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哦……也是只见过？”
　　“嗯，只是见过，其他的一无所知。”刘正放松了一下眉间，再次将公寓的平面图展开来看，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楼道里见过。”
　　“楼道？”王皓国一惊。
　　“是的，楼道，”刘正指着平面图上南北侧的两个楼梯间，“你也注意到了吧，不止他，别人也是这么说的，在楼道里见过他。”
　　“老兵有说过…还有9层的一名主妇以及一名高中生也有说过…不过，今天也有人提到在马路边见过他。”
　　“马路，哪条马路？”刘正把周边的地图展开，平铺在平面图之上，“这里？”
　　王皓国走到他身旁，翻阅了笔记，点了点头，“对，就在公寓门前的这条，正在修路的那一条。”
　　“公寓的保安、保洁、物业说对他并没有印象…可是住户却有印象…你觉得是为什么？”
　　面对刘正的询问，王皓国刚刚否决了的想法又蹦了出来，他一时不知该回答些什么好。
　　“公寓的节能改造工程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工的？”
　　“火灾发生的两周前。”
　　“修路呢？”
　　“火灾发生的两天前，刚弄好围挡，里面还没开工，所以消防车才能顺利过去。”
　　“嗯......”刘正一直盯着地图看。
　　“怎么了？”
　　“他不能就是单纯地站在马路上吧，总有个目的地，”刘正的目光停了下来，用手指着一块绿色区域，“这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