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好吧，我们回去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情就必须按流程，一步一步进行。”
　　即便如此，王皓国还是对一开始就答应陪同自己过来走访调查的刘正心存感激。据说违章的三名工人并不是这个施工队原本的成员，而是包工头从外面另外找的，分包能赚的钱有多少他并不了解，不过，就因为一点点小便宜，酿成了这个事故，他由衷感到惋惜。想必，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一开始也是为了某个目的来到这个公寓，最终却没能平安走出。
　　“在公寓之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外来人员，会不会是服务行业的人呢。”王皓国发动汽车，将窗户微微放下了一条缝。
　　“送快递的，还有送外卖的那些。”
　　“有可能。还有上门的维修工、保洁员之类的，现在年轻人特别喜欢叫的上门服务我不太了解，应该还有更多的种类。”
　　“那也不太对，”刘正系上安全带，“这些人员都是有机构管理的，怎么可能没人发现。”
　　“我以前听到过，那些在网上自主接单的人就算很久不出现，机构也不会干涉，毕竟都是自己的安排，有些人本来就是兼职几次就不干了。”
　　“嗯，这也是一个方向，下次汇报的时候提提看。”
　　刘正的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有电话，”王皓国内心有一些小激动，“会不会林之慧想起了什么线索。”
　　“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刘正缓缓地把手机屏幕亮到王皓国面前，“是刘锋威。”
　　王皓国挑挑眉，随机把车驶出了地下停车场，看着抬升的栏杆，他的耳边响起了于也的声音。他似乎对那名年仅17岁的违章工人感到惋惜，总是与他谈起那名在询问时流下了很多眼泪的孩子。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跟着另外两人踏上了逃亡的路，想必会留下很大的心理创伤。
　　“知道了，我在回去路上。”刘正的脸色凝重，“先按你说的做。”
　　王皓国观察着刘正的眼色，“怎么了？”
　　“那个退伍老兵来局里了，说了一个重要线索。”刘正略带笑意地看向王皓国，“帮他一起救人、维持秩序的还有另一个男人。”
　　“啊？”
　　“可能是看到市政府要颁发给他的高额见义勇为奖金良心发现了，主动说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说是要让警察找到另外那个人，等找到那个人，我们就能知道，到底谁的推测是正确的了。”
　　王皓国点点头，车辆从黑暗的停车场向光明的街道驶去。
7 画像
　　“是的，这个脸尖尖的，耳朵有点招风耳……”
　　退伍老兵坐姿端正，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身体向前倾，刘正敲门进入询问室时，模拟画像师正用铅笔在写生簿上唰唰唰画着。老兵抬起头，向刘正敬了个礼，迫使他也用敬礼回应了对方。
　　刘正在桌旁坐下，看起刚刚记录下来的内容。早上退伍老兵来到警察局将与他一起救人的男人特征详细地说明之后，刘锋威高度怀疑，那个男人与二支队正在确认身份的不明男尸是同一人，立马打电话通知了刘正，并且叫来了模拟画像师，有了特征画像，公开征集线索时也能使用。
　　考虑到职权等级的先后顺序，王皓国默默地等在了门外，随时待命。
　　“您看看，还有哪里需要调整吗？”穿着制服的女画像师将写生簿举起，让退伍老兵远远地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