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抱歉，我忘记了，上次你说不要按门铃，直接敲门。把孩子吵醒了吗？”王皓国咽了咽口水，这次他是单独前来拜访。
　　“还没醒，不过你tຊ再按几下估计就醒了，还好我刚好走到玄关。”罗光辉眉间的褶皱让王皓国自知理亏，“还是那个画像的事情？”
　　前几日老兵“在公寓中以及公寓附近见过好多次那个男人”的证言再次令调查组陷入新的困境，事实上已经证明男子并非公寓的住户，拿着画像逐一询问公寓所有住户后，尽管有几户人家也像老兵一样提到男子很面熟，但没有一人表示认识该名男子，也没有与之有过交谈。
　　“我和我老婆都没有见过这个人，我上次不是说了嘛。”
　　“我明白，是这样的，住在9层的8户人家中，有3户都表示对这名男子有一些印象，以防万一，我还是再来向您确认一下。”
　　“我是真没印象，我上班早出晚归的，我老婆也是，光是带两个孩子都要了老命了，哪有闲情逸致观察别人？”
　　罗光辉的妻子林之慧出现在他的身后，罗光辉见状，侧身让了一个位置，林之慧朝王皓国点了点头。
　　“明白了，实在抱歉，多次来打扰。”说完，他主动关上了大门。
　　面对着紧闭的大门，王皓国不禁松了一口气。大意了，自己欠打的手为什么要按门铃，他在心里反省，他精疲力尽地走到停车场，又发出了一声叹息。因为自己还没有成家，因此面对这种有多个孩子的家庭，他总是有些不知所措。他粗略了复盘了一下今天的回访，吃惊于自己完成了如此巨大的工作量。
　　回到锐城警察局，王皓国发出一声悲鸣，无精打采地坐回到了座位上，本想找刘正汇报今天的结果，却发现那人的位置空空如也。他询问了同事严佳慧。
　　“刘队哪儿去了？厕所？”
　　“下午和我一块去公寓了，还没回来呢。”
　　“有什么新情况？”
　　“没有。负责那栋公寓的几家快递公司的上门收件员，估计是找他们去了。外卖员都有制服和头盔比较好辨认，但是听住户说，这几个快递员都很熟悉了，有时候也会穿便服上来收件，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们之中的一个。”
　　“是快递员的话，看了画像应该能认出来吧。”
　　严佳慧斜眼瞟了王皓国一眼：“你还记得上你家收件的快递员长什么样吗？”
　　王皓国在脑子里搜寻着相关的记忆，只有一个模糊的男人的影子，他一时语塞，“确实，一点都想不起来。”
　　警察们正在调查一个没能查明身份的男尸，这一点在公寓住户内部似乎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与罗光辉一家一样，大部分人都被询问了至少两遍以上，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就画像上的人提供线索。能给出的最令人激动的回答也仅限于“很面熟”“有看过”，至于在哪里看过，男人是什么身份，没人能回答这些问题。
　　“会不会是那个老兵眼花了啊。”严佳慧像是听到了王皓国的心声，“这个男的又不住在这里，总不能每天没事做就来公寓周围晃几圈又回去了吧，哎呀！难不成是来锻炼的？”
　　“锻炼？”
　　“爬楼梯啊！可能这个男的住的是低层公寓，现在不是流行爬楼梯锻炼身体嘛，他就每天来公寓的楼梯间往返爬楼。28层呢！正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