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濯没有预料到程莹梦会和他搭话。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靠近。
他花了所有的力气阻止自己不自觉想要走向她的步伐。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程莹梦的目光有时候会落在自己身上，他故意不去看她。
因为他们已经分手，她也有了未婚夫。
自己的所有靠近都变得不合时宜。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在节目上会被无限放大，所以他一直避免和程莹梦的视线接触。
他不想给程莹梦造成负担。
以至于听到程莹梦的问题时，季子濯有一瞬间的晃神，但也很快反应过来。
“如果我是那个男生，应该会和前任聊一聊，如果确实有想复合的想法，我会选择和她复合。”
季子濯先是看着监视器里还在循环播放的各个主人公的自我介绍，然后转为表情严肃地盯着程莹梦。
显然，最后一句话不是简单地说节目里的素人男嘉宾。
程莹梦听到回答只是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
季子濯不清楚她的意思，也只能将多余的话咽下。
其他人都默契地不再看他们俩这边。
现场陷入一阵寂静。
直到摄像机重新开机，程莹梦才开口，像是回答又像只是随意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是那个女生，我不会复合的。”
季子濯微微皱眉，他转头看向程莹梦，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她的真实想法。
但是，程莹梦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仿佛刚才的话只是随口而出，没有任何深意。
后续录制很快结束。
程莹梦拒绝了节目录制结束之后的惯例聚餐，她指着不远处：“有人在等我了！”
季子濯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韩成宥一身板正的西装抱着一只白色小狗靠在车门边上，看见他们一行人，举起狗狗的手轻轻示意。
引得一群人惊呼。
“某人还带着小狗来了，看来是留不住程老师了！”
“韩律师这是等了多久啊，还穿的西装，好帅啊！”
季子濯在人群里听着别人对程莹梦的调侃，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脸上的笑容逐渐苦涩。
程莹梦连连摆手，面上一热，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今天是我们家韩大律师的生日，实在是抱歉，只能缺席了，之后我请大家吃饭！”
季子濯站在原地有些出神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在他仅存的那部分记忆里，他和程莹梦也应该是这样的。
季子濯像是自虐一般强迫自己看着两人的互动。
就见程莹梦从韩成宥怀里接过小狗，小声抱怨着：“怎么把饭团带过来了？它不是不喜欢在笼子里待着吗？”
“刚才带它洗澡呢，它说要来接你，我在后座安了个宠物座椅，没用笼子，它刚才在后座挺听话的。”
“正好我们一起散步，顺便买点吃的回去做饭。”
饭团看到程莹梦，尾巴摇个不停，凑到程莹梦脸边正要舔却被她躲过：“我脸上有妆，别亲！”
韩成宥将饭团又重新抱在怀里，在她脸上印上一吻：“我可以亲！”
季子濯被眼前的一幕刺得偏过头，舌尖好像泛起一阵阵苦涩，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已经走远的节目组的人才注意到季子濯没有跟上来，回头唤他：“季老师！”
季子濯转过身跟上。
走了几步后，季子濯又鬼使神差地回过头看了一眼。
程莹梦和韩成宥也相携着离开了。
只是是另一个方向。
季子濯和程莹梦各自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好像走向两人既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