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
姜棠不止一次幻想过沈擎能温柔的叫一次她的名字，哪怕是装的也好。
但他从来是都愤怒暴躁的叫着自己“姜棠”，然后不断将手中的东西砸向她。
而现在，她只觉得恐慌和想逃避。
“你……你……”姜棠拼命地将头往后仰，却被眼前的人牢牢的抱在怀里。
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周围都是他好闻的气息，让她升起一丝留恋和不舍。
沈擎将姜棠揽在怀中，这是他第二次抱她。
第一次在瑞士，那次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而这次，她更瘦了，他更是小心翼翼的。
现在的姜棠好像只要一用力就会像泡泡一样碎掉。
沈擎头伏在姜棠的肩上，声音变得哽咽起来：“我，好想你……”
姜棠目光一怔，沈擎在说想她？
是真的想她吗？还是说心中有着对她的愧疚呢？
“我，你，放开……我。”姜棠用着仅有的一点力气晃着头：“我，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沈擎心一窒，感受到了姜棠的抗拒，却又不舍放开，她好不容易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如何放开。
“悠悠，对不起……”他抚着姜棠的黑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卑微。
姜棠只是咬了咬唇，疏离的语气并无半分接受的意思：“你，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是我，欠你的。”
听到她这么说，沈擎更想将当初的自己狠狠揍一顿，以前的他瞎的不知是眼，心也是瞎的，才会让姜棠受那么多委屈。
“我，我要去，看……唐琏。”姜棠依旧用着疏离的语气说着。
沈擎咬着牙，强迫自己放开了姜棠，转而走到她的身后，推着轮椅：“我带你去。”
姜棠不语，既然他要推，就让他推吧，他迟早会明白，他们早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唐母看见沈擎把姜棠推了进来，面上虽没有太大的惊讶，但是心中依旧很不放心。
“妈，唐唐琏……他怎么，样了？”姜棠看不见，只能听见心电仪的“滴滴”声，想必也是挺严重的。
她不敢想，如果不是唐琏，恐怕她就死在季芸手里了。
她更自责，如果不是因为她，唐琏也不会躺在那里，被心电仪监控着心跳。
唐母还未回答，沈擎却抢先开了口：“你放心，他没事，睡几天就会醒的。”
姜棠心虽有一丝惆怅，但听见唐琏没事儿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姜棠咬了咬唇，突然说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好”。沈擎飞快的应了，推着她慢慢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唐母和方姨四目相对，只能叹气。
窗外又开始飘雪，但姜棠只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她吸了吸红红的鼻头，有丝感冒了的感觉。
黑暗中，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盖在了自己身上。
姜棠一愣，想将衣服拿开，却再次被渐冻症夺去的知觉和控制所感到挫败。
她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谢，但，我真的，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