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有一瞬间的发愣，江凯是怎么知道的？
反应过来，应该是她和陈淮之在地上的影子出卖了他们。
她也没问原因到底是不是这个。
顾娇干巴巴笑了一下，抬起头和他对视，“不好意思，不是有意偷听，我们是怕你们撞见会觉得尴尬。”
我们，你们，界限划分得明明白白。
江凯仍旧一只手抱着球，另一只手却插进了兜里。
他没在意两人听见了他和陶湘之间的对话，而是懒散地问了一句。
“你和陈淮之？”
顾娇不甚在意的嗯了声，毕竟晚自习就她和陈淮之不在教室。
江凯哦了一声。
但顾娇有些不太高兴，因为此刻男生语气的不在意和无所谓让她有些不快。
她也知道没什么立场，不该对江凯的私人感情指手画脚，但她没忍住问了一句，“你爸不会揍你吗？”
江凯知道她什么意思，他扯了扯唇，“他们都在国外，怎么揍？”半秒后，他又慢悠悠补充，“高中生不能谈恋爱，而且你情我愿的事儿谈不上谁对谁错，是个人做事都会三分热度，只不过我体现在了感情上。”
这种解释让顾娇有些瞠目结舌，她嘴角抽了抽，“你的感情观还真是与众不同。”
女生语气里的愤愤不平让江凯哼笑一声，“你着什么急，陶湘是你朋友？”
顾娇摇了摇头，“不是。”
江凯颔首，他往前走了两步，语气似乎是在开玩笑，“那是在担心以后我对你这样？放心，你在我这儿就是妹妹。”
这狂妄又自信的回答激起了顾娇骨子里的叛逆，她回怼，“放心，我对你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不感兴趣。”
女生眼睛亮晶晶的，四下无人，一阵风吹乱了她的碎发。
江凯突然弯下腰，两人视线平视，他笑着问，“这样呢？”
不是说眼高于顶么。
顾娇冷笑一声，她后退半步，拉开和江凯的距离，“更没兴趣了。”
但江凯却因为她这回答笑了出来，跟以前懒散或者漫不经心的笑不同，这个笑非常纯粹，澄澈似水。
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真的帅啊。
江凯笑够了才说，“迟老师眼光挺高。”
顾娇偏开视线，回应，“比不上冯同学，在学校“选妃”。”
这种格外新鲜的比喻又击中了江凯的笑点，他唇边笑意明显，“迟老师不愧是语文第一，损人很有水平。”
顾娇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冯同学不愧是全校第一，气人很有一套。”
两人一来一回，算是打了个平手。
顾娇不想再跟他讲这些毫无营养的废话，她正准备绕过江凯离开，男生声音又传来。
“挺配。”
江凯语气吊儿郎当，不知道是在说气人和损人很配，还是其他。
顾娇瞪了他一眼，扔下一句“江凯你是不是有病”就转身离开。
直到女生的脚步声消失，江凯才转过头。
这一晚过后，顾娇和江凯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发生了改变。
因为顾娇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和学习，所以不再像一开始一样小心翼翼，而更自如了。
也能够展现出一部分真实的性格。
也是这一晚过后，江凯和陶湘无疾而终的事在高二学生堆里传了个遍，见两人已经没戏，其他的女生们开始跃跃欲试。
下课后来高二A班看江凯的人越来越多。
和江凯一块儿去食堂吃饭的女生也换成了其他人，叫做宁西。
*
开学第三冯，月桂盛开的同时，附中迎来了学生会的换届选举。
江凯果然不负众望，顺利成为了学生会主席的候选人，和他一起候选的是高二文科班的第一名，季白。
季白在文科A班非常有名，除开帅气长相以外，他和江凯是两个极端。
江凯浪子代表，季白高岭之花，据说比江直树还高冷，但也听说他家境极为贫寒，一双运动鞋洗到发白都舍不得换。
两人都是文理科里的佼佼者和凤头，所以这届学生会换届选拔格外有看点。
学生会换届选举各班会派出5名学生代表到场投票，名额确定因为各班班主任不一样也有所区别。
顾娇她们班直接由电流拍板决定，很不幸，她的名字就在学生代表里面。
在正式召开换届选举会之前，迟月和齐天作为江凯的头号粉丝四处游说拉票。
但事实是江凯完全不需要，开学典礼的“保头”事件早已让他俘获民心，凭着这件事儿已经能保他在附中后面两年的“荣华富贵”。
但迟月不放心，一定要拉着齐天一块儿在每个班游走。
两人消息很灵通，知道了不少班级的学生代表。
顾娇被选中的消息也被迟月知道了，但迟月拉不下脸求顾娇，只得采取迂回战术，让齐天在当中冯旋。
换届选举的前一天早上，在上学路上，齐天终于提起了这事。
但顾娇相当公正，“等选举那天看看两个人的表现吧。江凯那么狂的人，应该也不屑拉票吧。”
这话倒是没错，齐天哈哈两声，附和，“是的，我是不担心，不还都是迟月...”
话还没说完，迟月一把捂住了齐天的嘴，“齐大圣，以防万一懂不懂！不能轻敌，那个叫季白的听说也很受欢迎。”
齐天挣脱掉迟月的手掌，一脸的疑惑，“你怎么知道？你特地去打听了他？”
迟月立马否认，“怎么可能！都是听同学说的。”
齐天放下心来，给她支招，“今天最后一天了，咱俩今天再努把力！”
顾娇：“......”
午饭时间，迟月一下课就跑到了齐天班上，根据情报当即就想要找人。
但齐天上了一上午的课饿得要死，只得求她，“姑奶奶，让我先吃饭行不行，不然我怕还没完成任务我人就先没了！”
迟月沉默两秒，表示了同意。
两人到食堂的时候，打饭队伍排得老长，迟月有点烦，但还是被齐天推着往其中一列队伍走去。
迟月回头，语气嫌弃，“好了，我自己走，你别推我！”
刚站到这列队伍后头，迟月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听见前面有声音传来。
“明天的换届选举，你准备投谁当主席啊？”
迟月愣在原地，艹，皇天不负有心人，居然让她在这儿给碰到了。
齐天显然也震惊到了，他笑了一下，眼神示意迟月快上。
迟月这才咧嘴一笑转过头。
她前面站着一个很高的男生，目测至少185以上。
她顾不上多想，直接伸手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膀，声音甜甜的开口。
“同学，投江凯当主席吧！”
话音刚落，前面的高个男生转过身来，等看清他的脸，迟月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