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讷讷地看过去,黑衣男人似乎有一瞬惊慌,旋即放下花瓶,双手将陆少迁推到里面。
目光染上一层薄怒,沈鸢气得声音颤抖:“现在把他砸晕了,你让我明天怎么交待?我不就暴露了吗?”
他一言不发,兀自取下陆少迁手上的家主戒指,转而交到沈鸢手上,又说:“你做的假戒指呢?”
沈鸢低垂着眼眸,握紧手里的戒指,直视他:“你到底是谁?”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他目光真挚,不像是说谎。
沈鸢想了又想,最后转身从妆匣里拿出一只几乎一摸一样的红玛瑙扳指,给陆少迁戴上。
再看黑衣男人时,只见他点燃了一支香,放在了床头。
接着,陆少迁竟开始一脸淫笑地咕哝:“抱紧点……呃啊……”
听得人,面红耳赤。
黑衣男人声音沙哑:“先出去吧。”
沈鸢不敢直视他,裹了件披风开门,往偏房去。
院子里侍候的人都被绿夏支开了,黑衣男人倒也一路通顺。
到了偏房,沈鸢方才的羞赧稍稍和缓些,便问进门的男人:“你和第一次救我时不同,虽然衣服一样,但你不是他,你不会武。你是下令要护我的人?”
不会武功。九扇门里没有这样的男人。
他不是都督派来的。
同样来自凤阳?能是谁呢?
“我绝不会害你。”黑衣男人说完,看向她手里的戒指:“你拿这家主戒指,应该还有别的用途吧?否则,现在就会让你那婢女交给陆老夫人。”
沈鸢冷笑一声:“我的事,你倒真是了如指掌。这与你无关,还是别掺和的好。”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满身戒备:“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我,若有我能做到的,你直说就是,自此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我对你,从无私心。”黑衣男人语气缱绻,惹得沈鸢不由皱眉。
沈鸢往后睨了一眼:“我的话永远算数。不送。”
这是赶人了。
黑衣男人微微叹气,抬脚离开。
人走后,沈鸢便换了衣裳,往藏宝阁去。
陆之景已经死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若还不在,她便离开晋城,回凤阳向都督大人请罪吧。
将玛瑙戒指放在卡槽上,按下后,小心转动,眼前的石门缓缓打开。
沈鸢看着琳琅陈列的宝物和重要书卷,一点一点翻找起来。
许久之后,她站在博古架中间,面色微恼。
没有。
机关暗室她都摸遍了,印章倒是有几个,可全不符合描述。
“看来,只能回凤阳了。”沈鸢苦笑一声。
沈鸢将戒指给绿夏,让她小心交给陆老夫人。
天光大亮,陆少迁醒来倒什么都没说,只是穿上衣服离开了院子。
刚过午后,沈鸢便听到奴役的议论:
“前院出大事了,赶紧去瞧瞧。”
“二爷居然没死,正带着族亲和大爷对峙呢!”
恍若晴天霹雳。
什么?
陆之景……没死?
万千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沈鸢心底像是调味料打破似的,各种滋味,难以言说。
几乎下意识,沈鸢提起裙子,往前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