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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迁今夜并没有来清芙院,听传信的人说,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就着火烛,沈鸢将那封禅让书烧成灰烬。
这时,绿夏端着一碗素粥进来,看向沈鸢的目光竟带了些许佩服。
“娘子,先吃些东西吧。”她态度恭谨地将粥放在沈鸢面前。
沈鸢微微一笑,对绿夏说:“你可以告诉老夫人,禅让书已经被我烧了。”
绿夏看过来,目光犹豫,片刻后开口:“那娘子心中……有什么打算?”
“……此事告知,无妨。”
沈鸢看得出来,绿夏对她算是有些衷心了。这些日子,她和绿夏多有交谈,旁敲侧击地打探到,那枚虎首白玉印是被陆之景拿走了。
只是到这儿,线索又断了。
当初在陆之景院子里,她已然上下翻遍,仍不见踪迹。
陆之景似乎也未带在身上,既如此,便只可能在藏宝阁中——只有历代家主才知道位置,除了陆少迁。
可能陆少迁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手上那枚家主戒指,还是把钥匙。
亲哥哥不说,反而坦诚地向她交待,陆之景也真是‘色令智昏’。
想起已死之人,沈鸢胸口忽地有些发闷。
她甩开满头的思绪,吩咐绿夏:“明日记得把让工匠打造的假戒指拿回来。”
“是。”
之后几日,沈鸢总打扮得光鲜亮丽,抱着琵琶去园子里练习,勾引人的手段虽不高明,但却有用。
果不其然,这晚,陆少迁就进了她的院子。
沈鸢沐浴梳洗一番,还特意在身上洒了香露。肤如凝脂,面似桃红,好似真的在等心爱的郎君临幸。
“你似乎很期待陆少迁过来?”
余光往后一扫,果然是那个黑衣男人,不过这语气怎么吃味得紧?
沈鸢不耐地睨向他:“做了一个月的梁上君子,我想做什么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你的身份我到现在还不知。赶紧走,别耽误我正事。”
忽地,眼前景象一换,紧接着,沈鸢便靠在了他胸膛上,她猛地推开他:“你干什么?”
手又被拽住,只听他缓缓开口:“我有其它法子帮你,别继续了。”
“你……”
“咚咚”两声,绿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娘子,大爷来了!”
沈鸢忙推着黑衣男进了衣柜:“藏好了,别出来。”
“我……”
话未出口,已经被沈鸢捂了回去:“嘘。”
关好柜门,沈鸢重新整理了着装,深呼吸一口,面带微笑地等在门前。
陆少迁一身寒意,沈鸢上前替他脱去披风,又让绿夏把炭火支起来。
“大爷一路受冻了,赶紧喝杯热茶,暖和暖和。”沈鸢将茶碗递过去,陆少迁接过,顺带扫了她一眼。
“往日带刺的花,如今成了娇弱的菟丝子,倒也别有风味。”他半是戏谑地说。
沈鸢柔柔坐在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那大爷喜欢妾这样吗?”
“小妖精!”陆少迁的大手狠狠在她臀上捏了一把,茶也不喝了,抱起她就往榻上去。
“吱呀”,衣柜突然传来一道声响。
陆少迁眼神迷离地抬头:“什么声音?”
“许是风声吧。哎呀,爷,你怎么还分心呢?”沈鸢糊弄了一句,又把陆少迁拉回正轨。
“好好好,爷这就疼你。”
‘砰’的一声,和那晚同样的情景,陆少迁又倒在她身上,身边还是那个黑衣人。
只是,黑衣人这回……拿花瓶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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