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冰冷的温度,让林不慕好似清醒了些。
又好似没有。
她还未减轻身体的炙热乱窜,便被人救了上来。
林不慕浑身瑟缩,被救上岸,脑子愈发混沌。
身上冰凉的气息传来,林不慕睁开无力的眸去看,瞳孔失焦的滋味让她懊恼,林不慕有些看不清人。
“唔……”林不慕嘴里不自觉地呓语嗔言,她太难受了,倘若此刻有谁在自己身边,林不慕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做出些疯狂的事来。
她奋力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裳,因为衣裳湿了,整个人的身形线条全部显露出来,被衣裳充满诱色地包裹着,细软的腰更加轻巧柔软勾人。
林不慕身子不安地动弹着。
“嗯……”
忽然,她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严肃又像是呵斥般的声音,“别动。”
那调子极沉,林不慕脑子迷迷糊糊,只觉得好听。
她好像……被人救了。
林不慕眼眸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望去。
模糊的轮廓在眼前明暗不一。
林不慕还未看清楚人,便感到身子被人抱起。
对方很高,林不慕浑噩地想。
既然是将自己救上来,那必然不会害自己,林不慕无端地安心下来。
男人身上有一股梅霜地香味,天寒地冻的寒梅傲节四散,冷冽中又带着温和。
莫名的,林不慕想到了燕景白身上的体香味。
林不慕无力地靠在对方怀里,她拽着燕景白的衣裳,颓然地说了句谢谢。
“多谢………”
“我会报答你的……”林不慕嘴里嗫糯着。
“怎么报答?”忽然,燕景白好似来了兴趣,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林不慕会义无反顾地往河水里跳,但将她救上岸,林不慕身上不同寻常的体温让燕景白猜到了些。
她身上有合欢之药。
林不慕靠在燕景白怀里便在一下没一下地轻蹭,或许她自己没感知到,但燕景白的呼吸都是不由自主地深沉了些。
“金山银山……良田千百亩……绫罗绸缎……”林不慕语气半顿地说着她口中的如何报答。
燕景白轻哼一声,磁性的笑声带着嘲意,“你中了媚药,你可知?”
林不慕身子僵硬了片刻,拽着燕景白衣襟的手散了散。“荒唐……”
燕景白不诧异于林不慕的回答,她自然会否认,至少这事是她目前想自保的最好说辞。
林不慕忽地从腰间掏出自己的短刃,立在燕景白的颈脖之上,“我就是受了伤……也可以杀了你……”
“姑娘的意思是?”燕景白垂眸凝视着横在自己颈脖上的刀刃,锋利的刃在月色下闪着银光。
“求公子救我……”林不慕握着刀柄的手颤的越来越厉害。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的求人方式。”燕景白抱着铃木继续往前走。
林不慕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燕景的话。
她靠在燕景白怀中,只觉得莫名熟悉。
却又始终说不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
林不慕手中握着的短刃因为失力掉落在地上。
“噌……”
兵器的闷响声与地上的石子碰撞,燕景白步子顿了顿,他垂眸去看怀中的林不慕,人已经晕睡觉了过去。
燕景白又看了看地上跌落的刀。
她刚刚拿着这刀比在自己脖子上,要杀自己,不捡。
燕景白抱着林不慕往前走,那刀就那么横在地上,在月色下熠熠闪光。
片刻后燕景白抱着林不慕到了马车内,将人放好燕景白拿出马车内唯一的披风将她裹住。
马夫则跟在身后片刻到达,他将手里的短刀递给燕景白。
“找来了主子。”
燕景白接过短刃拿在手中把玩。
心中暗嗤,你真是疯了燕景白。
他觉得疯不是因为让人去找回短刃,而是因为想到林不慕因为没有这把短刃而睡不安稳的模样。
荒唐。
见人上了马车马夫没敢耽搁,他牵扯着缰绳调转方向往城中而去。
颠簸中林不慕的身子渐渐偏离,不知道怎么的便倒在了燕景白怀里。
林不慕眉头蹙起,她再次被那股莫名的药劲给折磨醒了。
林不慕迷离着眼眸扯开了燕景白给她披的披风,甚至觉得依旧不够。
她滚烫的指尖触碰到燕景白的胸膛。
很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