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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昭宁此时已经微微显怀。
  因为有孕,她整个人似乎都圆润丰盈一圈。
  虽然现在谈不上什么烦恼,但她知道,明年年初,父皇便会驾崩。
  于是这段日子她格外喜欢进宫。
  每每看着在御书房内批改奏折的父皇,谢昭宁心中便会怅然不已。
  父皇明明看起来如今精神奕奕,为何明年年初便会突发心疾而去呢?
  谢昭宁本来觉得莫非是有人暗中加害,可是宫内宫外暗中探查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蹊跷。
  想来也是,父皇当政几十载,自己活了两世也没有父皇当皇帝的时间长,自己会怀疑的父亲自己也早早能够察觉。
  谢昭宁心中安慰自己此事是天意,也许无法改变,只能在噩耗来临之前多陪陪父皇。
  皇帝也觉察出谢昭宁最近很是黏他。
  “昭宁,怎么嫁了人还和小女孩一样,甚至比小时候更缠人。”
  皇帝一面喝着茶,一面对谢昭宁笑着道。
  谢昭宁俏皮答道:“难道昭宁嫁了人就不是父皇的女儿了吗?”
  皇帝又提及南方四处逃窜的流民,本来水患,南方多地颗粒无收,偏偏赈灾的粮食因水患之故,运输困难。
  于是南方便一呼百应,流民四起。
  今年已经派去第三位将领镇压。
  父女说说笑笑,又是一个悠然自得的午后。
  “咦,这廊下的鹦鹉怎么不是从前那只彩的?”
  谢昭宁搀着宫女在曲廊下闲逛时,偶然发现廊下挂的却是一只八哥儿,随口问道。
  身后随行的姑姑立马恭顺答道:
  “这曲廊下的鹦鹉鸟雀一向养个两三日便病了,陛下喜欢赏玩廊下的鸟雀,便只好常换。”
  “病了?”
  谢昭宁的直觉比上一世敏锐许多,她走上前去正要查看。
  “公主,这些鸟禽到底是畜生,公主千金贵体,又有了身孕,还是不要太近的好。”
  有宫女劝道。
  谢昭宁摆摆手,反取下那架子,细看这只油光水滑的八哥儿。
  八哥儿是被调教好的,见了人,一面躬身一面道:“吉祥如意、吉祥如意……”
  谢昭宁见这八哥儿颇有趣,有些不忍放回去。
  但看这曲廊四面通透,阳光充沛有不失绿茵,不知为何鸟雀三五日便要生病。
  那宫女见谢昭宁似乎要有把八哥儿带走的意思,赶忙阻拦:“公主,宫内还有好些更好的鸟雀,奴婢现在就差人送到淮南王府。”
  谢昭宁看她跪在跟前,似乎要阻拦,心里有些奇怪:“不必,这一只就很好。”
  眼看那宫女面色越来越差,谢昭宁心口一跳,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她将这只八哥连着架子带回淮南王府,命暗卫查一查其中蹊跷。
  不一会儿,刚才还一只叽叽喳喳叫着“吉祥如意”的八哥儿便被开膛破肚呈到谢昭宁眼前。
  旁边赫然是一粒在八哥腹中尚且为消化完的药丸子。
  “公主,八哥被人灌下一粒毒丸,毒丸会导致八哥五日内身亡,这期间接触八哥的人,恐怕也会染上微量的毒素。”
  听着暗卫的报告,谢昭宁越觉得心惊。
  父皇喜欢逗弄这些鸟雀不是什么秘密,但把毒药下在鸟腹中,让父皇日日接触,积少成多,也实在是个歹毒的招数。
  谢昭宁攥紧椅子把手,面色前所未有的严峻:“查!给我查清楚,宫里的鸟雀之类是从何处进来,又经过哪些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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