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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前,谢昭宁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哪怕是兄长和父皇,她也没有告知。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查起来便越不容易打草惊蛇。
  第二日,谢昭宁到宫里去时,已是面色如常。
  她朝皇帝撒娇:“昨日在廊下那只八哥看着倒可爱,只是不知怎的到了淮南王府便病怏怏的。”
  皇帝不以为意:“这些鸟雀精贵的很,就连我常养的那些,也常常三五日便要病一回,死的更多。”
  谢昭宁继续笑着道:“那父皇割爱让给女儿几只,拿去淮南王府解闷可好?”
  皇帝自然无不应允。
  那些被送去淮南王府的鸟雀,皆被开肠破肚。
  果不其然,十之八九腹中都藏了毒药丸,而且药丸消化的程度各不相同。
  可见这一谋划在宫中施行日久。
  谢昭宁紧蹙着眉,想不通到底是谁要加害父皇。
  现在几个王爷之中,都无人有造反的实力,而她的异母兄弟,除了年龄尚小的,都在各自的封地。
  京城这样的要地,他们当是鞭长莫及才是。
  谢昭宁猜不到幕后凶手,思绪翻腾了半夜才勉强睡着。
  第二日,一大早她便去了宫里。
  此时皇帝才刚刚下早朝。
  但她此行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去见皇帝,而是拜会了各宫的娘娘。
  这些宫嫔娘家势大,且其中利益关系盘根错节。
  谢昭宁保不准这些有子嗣的宫嫔是不是动了为自家皇子抢皇位的心思。
  辗转一上午,谢昭宁灌了一肚子的茶和点心,总算有些收获。
  原来这良妃的母家从前乃是从商的,各种奇珍异兽都曾进贡过。
  后来她母家捐了个官,便没有再做旧营生,只是那些京城权贵们惯爱赏玩的鸟雀冲鱼之类,仍旧大部分从良妃母家所出。
  更重要的是,良妃有一个橣橗㊉㋕同兄长一般年纪的儿子,只是年纪尚小时就被送到了封地。
  这个良妃,有足够的动机杀害父皇。
  谢昭宁锁定目标之后,便马不停蹄让暗卫探查。
  果不其然,宫里目前的鸟雀全是从良妃的母家进的。
  但其中还要经过四五个管事的手。
  谢昭宁日日忧思,脸上倒是瘦了下来。
  祁晟见她天天心事重重的模样,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灯下,祁晟已是有些困倦了,谢昭宁却好似精神奕奕,她不停翻看着宫内鸟雀一项采买的账册,好像不知困倦。
  “昭宁,夜深了,明日再看吧。”
  祁晟打着呵欠。
  谢昭宁不为所动:“你先歇息吧,我去书房。”
  祁晟急得赶忙直起身,那仅存的困意也消失不见:“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日日如此操劳……”
  谢昭宁抬起眼,一双眼在灯下水光潋滟:“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眼下的事情对我很重要。”
  祁晟当然知道,但是谢昭宁不开口,他也不知道怎么问,而且谢昭宁身边的丫鬟侍女各个嘴严,有时候谢昭宁去了宫里,他去问,那些侍女也只说不知道。
  想到这里,祁晟一时有些不忿。
  他坐起身理了理衣裳,对着谢昭宁正色道:“昭宁,你嫁给我已是日久,既然你我成亲,又何必处处防备,我就……我就这么不得你信任吗?”
  从前在太学,祁晟作为从军队被扔到太学的武将,很是看不惯太学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
  太学里的子弟也看不上他这个武夫。
  只有谢昭宁一视同仁,并不因他是个武将就出言嘲讽。
  更兼后来,谢昭宁在策论上崭露头角,其中与军民相关的,很切合实际,并不如朝上的酸儒一般纸上谈兵。
  因此他对于谢昭宁,心下很是敬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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