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烟被他这么问，顿时愣住。
她一直知道林寒荣对她有些心思，但都没有放在明面上说过。
如今听他诚挚地说出来，一时间却也不好意思当面拒绝。
唐怡瞥了他一眼，扬起眉毛：“想追烟烟姐，你可得好好花心思。”
林寒荣抱起胳膊，对唐怡说：“那你们去旅游的费用，我全包了怎么样？”
唐怡眼睛一亮：“真的？”
林寒荣点头。
其实这种事情讨好的只有唐怡，柳柔烟并没有想接受这份好意：“还是算了吧，太破费了。”
“只要你们去，就先告诉我，我来安排。”林寒荣笑着说。
“寒荣，过来一下。”有人叫他。
林寒荣边走边说：“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啊。”
唐怡兴高采烈地问：“烟烟姐，你想去哪？”
柳柔烟捏了捏眉心：“我带你出去，不要花林寒荣的钱。”
唐怡拉跨下脸：“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柳柔烟瞪了她一眼。
回到家后，柳柔烟翻衣柜时，突然看见了自己在柜子里放的几套汉服和戏服。
她愣了愣，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上舞台了。
其实一开始唱昆剧，也是因为岑瑾浩。
当时的文艺汇演，柳柔烟跟着隔壁艺术表演学院的张姨学了昆剧。
她还记得当时岑瑾浩看她表演练习时，满眼璀璨的样子。
比舞台上千人喝彩时还要令她欢喜。
从此以后，她就学了昆剧。
她喜欢昆剧，也永远记住了岑瑾浩对她说的话。
“你唱昆剧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像诗里出来的古典美人。”
柳柔烟攥住了衣服，心一块块下沉。
晚上是杀青宴。
柳柔烟走进包厢里时，唐怡正向她招手。
她刚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投了过来。
柳柔烟侧头，看见秦明尧正坐在人群之中，眼睛直视着她。
“这里这里。”唐怡将她拉了过来。
柳柔烟坐下后，又朝秦明尧那里看了一眼，只见他早已收回视线，转投入谈笑风生的人群之中。
她心里有些堵得慌，拿起酒抿了一口，咽下苦涩。
林寒荣走了过来，拿了一杯鸡尾酒。
“我听唐怡说，你们想去古镇。”林寒荣问。
柳柔烟想起自己今天早上被唐怡缠着问时，好像给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是啊是啊，你有推荐的吗？”
林寒荣想了想：“江州古镇吧，那座古镇商业气息少，历史很久。”
“好，那就这么定了。”唐怡连连点头，能去玩，她才不管去哪呢。
林寒荣看着默然不语的柳柔烟，笑着问了一句：“柔烟，你为什么想要去古镇？”
柳柔烟看了看秦明尧，发现他已经停止谈话，低垂下了眼。
她了解秦明尧，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在倾听。
于是停顿了一会，声音清晰：“有人曾经和我约定，要在那里住下来，办一场婚礼。”
她盯了秦明尧一眼，只见他半磕着的眼皮轻轻一颤，接着完全沉了下去。
林寒荣想起了墓碑上那个人，不禁苦笑：“是岑瑾浩吗？“
唐怡听着以为只是某个柳柔烟的前男朋友，于是问：“你是想重温那里吗？”
“嗯。”柳柔烟点点头，接着又说了一句，“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话一落，林寒荣和秦明尧皆是一怔。
柳柔烟看着杯中流光，笑了笑：“太久了，我也该放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