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尧走进近了，目光从墓地里扫过，停留在柔烟身上。
在场的人都看着他，一脸震惊。
黑白照片上的人，与秦明尧有着九分相似。
这世界上，会有人长着同一张脸吗？
俞嫣愣在原地，呆呆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出的那个问题：“秦明尧，你是岑瑾浩吗？”
柳柔烟的眼睛也紧紧盯着他，屏息等着他的回答。
她的心脏跳动得厉害，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两双眼睛久久对视。
下一秒，秦明尧转开目光，淡然开口：“不是。”
一句话，将柳柔烟的心也彻底打回谷底。
秦明尧瞥了一眼俞嫣，再一句冷声吩咐：“把她带下去，直接送去警察局。”
非法毁坏他人坟墓，足够她拘留十几日了。
等到那个时候，秦明尧还没找齐让她进大牢的证据，那就也没脸做这个秦氏的继承人了！
“不要！”俞嫣被抓着，疯了般哭喊，“放开我！”
俞嫣被拉下去后，柳柔烟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着碑石被重新盖上，她心中突然空落落一片。
这么多年，原来她都只是在祭拜一座空墓吗？
岑瑾浩到底真的死了吗？
他如果没死，又会在哪里？
柳柔烟看向秦明尧，目光沉沉地问：“你到底是谁？”
秦明尧盯着她，深黑的眸子一片平静：“除了秦明尧，我还能是谁？”
柳柔烟被他淡然的表情刺痛，接着猛垂下头：“你今天来找我说岑瑾浩的事情，是什么事？”
秦明尧拿出了岑瑾浩的戒指，放进了她的手里：“我同意分手，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柳柔烟猛然一震。
她的声音带上了不可抑制的颤抖：“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秦明尧解释的时候，语气平淡：“你忘不了他，而我也不可能做一辈子别人的影子。”
这句话时柳柔烟用来跟他分手的理由，但此时，她却成了不依不饶的那个。
“你看到墓里没有骨灰并不惊讶。”
“你以前的名字也叫瑾浩。”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碰巧的事？”
柳柔烟一连串的质问扔下，但秦明尧却似乎并不慌张。
他看着柳柔烟的脸颊，缓缓问道：“岑瑾浩，会这样对你吗？”
柳柔烟一愣。
岑瑾浩是最爱她的人，含在手心怕化了般的宠爱。
那个少年对她温柔至极，从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秦明尧看着她，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要摆脱某种情绪：“我不是他，我没有他那么爱你，我只会继续用权力绑住你，将你视为物品。”
最后一句，他不再看她，微微撇开视线。
“柳柔烟，清醒一点。”
这句话有如一道闷雷，重重砸在她的脑门上。
柳柔烟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了。”
秦明尧从她苍白的脸上收回视线，对李迪吩咐：“送她回去。”
李迪点头。
两人坐在车里时，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快要下车时，柳柔烟才堪堪问道：“你一直是秦明尧，从来没有变过吗？”
秦明尧看着她，缓缓回答：“是。”
柳柔烟嘴边露出苦笑。
李迪扶住她：“柳小姐，先上楼休息吧。”
柳柔烟失魂落魄，跟着李迪回家时，眼神仍旧空洞。
李迪从公寓楼上下来，坐回车里。
他看向后视镜里秦明尧的阴沉至极的脸，叹气道。
“秦总，您这样骗柳小姐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