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柠懵了懵，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原谅的。”她冷声说道，再次将门重重关上。
门外，厉砚迟的胸口一阵抽搐，整颗心都揪痛不已。
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似乎是他和屋内那个短发女孩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呲……”他紧拧着眉，脑袋深处有一片角落正隐隐往外涌着什么，活生生撕裂着血肉。
冷汗颗颗从他额间滚落，他习惯性伸手摸向口袋，但想起顾家明之前说过的话，他生生顿住。
在楼梯间待到痛意消散，他整个背脊全都汗湿。
但只要熬过去，便不痛了。
既然如此，那药还是不吃的好。
厉砚迟抱着纸箱回了家，张佳彤迎了过来，脸上的神情带着打量和审视。
“砚迟……”她刚要说什么，但厉砚迟却直接冰冷着脸庞进了书房，然后将门反锁。
“叩叩叩”张佳彤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何况厉砚迟还是从他的女同事家中回来，更是担心。
“砚迟，你怎么了？大家都在等你开餐呢……”
“你们吃，我已经吃过了。”厉砚迟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张佳彤没得办法，若是再缠在门口，怕会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更加不好，只得先行回了餐桌。
书房内。
厉砚迟一点点看着纸箱中的东西，有他和程柠两人的合照，还有他的牙刷，毛巾，睡衣。
忽的看到最下面有一个红色绒布锦盒，他拿起来打开一看，是一对钻戒。
心猛地一钝，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是婚礼上他和一个女人交换戒指的画面。
厉砚迟摘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一个宽面铂金戒指，然后将锦盒中的男士戒指套进自己手指中。
大小刚好，并且自己手指上那一圈因带久了戒指的白色痕迹都刚好重叠。
真相，好像已经浮出水面了。
厉砚迟继续将纸箱中的零碎物品全都拿出来，还有男士皮带和男士领结。
再下面是几个笔记本，上面是他零碎写的一些草稿。
到底是他的字迹，所以对程柠而言都是属于‘垃圾’的存在了。
厉砚迟叹了口气，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该苦涩一笑还是该如何……
忽的，在笔记本夹缝中，厉砚迟看到一个红色本本有些眼熟。
像……结婚证？
厉砚迟心一抖，连忙拿出来。
入目是熟悉的国徽，但底下三个大字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离婚证。
心底的谜团在这一刻似乎到了临界口，只要打开这本证，看看里面的人是谁，或许什么都能真相大白了。
厉砚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拿起那本离婚证，莫名有些手抖。
明明是很轻的分量，他却觉得有千斤重一般。
打开，入目是程柠的单人照，照片下有着离婚编号，离婚日期。
而最底下，女方名字是程柠，男方名字是厉砚迟他自己。
原来，她对自己的冷漠不单单是分手那么简单。
他们，离过婚。
可是，他不是和张佳彤结婚三年多了吗？
现在和程柠的离婚证又算怎么一回事？
厉砚迟看了看离婚证上的日期，是半年多前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和程柠是半年前离的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出车祸脑震荡失忆。
可是这些事，家里没一个人告诉过自己！
如果这离婚证是真的，那他和张佳彤的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