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叶脑中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开，脸色骤然苍白。
她看着说话那人：“你说什么？贺温言怎么了？”
那同学见她神情激动，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重复道：“他跳楼自杀了。”
乔念叶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冰冻了！
贺温言怎么可能自杀呢？
明明几天前，他还跟自己说要努力学习，考一个好大学去过想过的未来……
“乔念叶？乔念叶！”
程景森的喊声将她唤回了神。
乔念叶看着程景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往外走。
她找到老师问了贺温言家的地址，匆匆赶了过去。
或许是为了方便有人来吊唁，所以贺家的大门没关。
这是乔念叶第一次来贺家，房子比她想象中还要破旧许多。
贺父正站在桌前指责贺母：“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得了什么抑郁症，想不开跳楼了呢？”
贺母抹着眼泪，哽咽道：“全都怪我吗？你这个父亲难道就尽到了责任吗？”
他们一人一句吵着，愈演愈烈，丝毫不顾及这是他们儿子的灵堂。
乔念叶看在眼里，视线渐渐落到墙上那张黑白照片上。
照片里的贺温言笑容依旧温润。
她看着，紧攥成拳的手，掌心都快被指甲戳破，却好像感觉不到痛意一般。
乔念叶就这么静静地贺温言对视着，嗓音沙哑：“你明明还让我坚持，怎么自己先放弃了……”
一切来的这么突然，这么急促。
她甚至想不到贺温言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走极端！1
乔念叶在门口站了很久，贺温言的父母也吵了很久。
她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恍惚转身离开之际，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
乔念叶捂着被撞痛的鼻子，下意识道歉。
对方好半天没有说话，她抬起头，看到的却是程景森。
他穿着一身高定，脚上几万块一双的鞋沾上了些黄泥，格外刺眼。
也越发显得跟这里，格格不入。
乔念叶压下胡思乱想：“你也是来看贺温言的？”
“毕竟同学一场。”
乔念叶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毕竟程景森从来都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样子。
她轻轻点了点头，就绕过他打算离开。
却被程景森叫住：“上车，一起回学校。”
乔念叶回头：“你不进去吗？”
程景森已经转身往车上走：“来送点东西，让司机去就行。”
乔念叶于是跟着他上了车。
司机去送东西，一时之间车厢内只剩下两人。
沉默间，程景森手伸了过来：“给你。”
乔念叶一愣，垂眸就看到了一张饭卡。
“里面会有人定期充钱，你拿着用。”
乔念叶心脏像掉进了温泉眼里，温暖却也时时有被灼烧的风险。
“为什么？”
她以为程景森已经讨厌极了自己。
“举手之劳。”
程景森将饭卡放在了皮质座椅上，打开了电脑，再无其他的话。
直到司机回来，启动车子，依旧没有人说话。
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二人下车，一起往学校里走。
看着程景森高挑的身影，乔念叶还是忍不住想跟他道个谢。
“程景森……”
“程景森！”
她的声音被跑过来的男声淹没。
程景森看了眼乔念叶，就看到气喘吁吁的男同学：“怎么了？”
他没说话，指了指前方的公告栏。
乔念叶只瞧见那里围了一群人。
看到他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而顾云夏就站在公告栏前，看见程景森还招了招手：“景森哥，你快来看，有人喜欢你。”
眼看着程景森走过去，乔念叶也跟了上去。
可越靠近，她觉得那里张贴的纸张无比眼熟。
认出来的那刻，乔念叶浑身冰冷！
公告栏上贴着的，赫然是她那封写给程景森，但还没送出去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