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诚听到这个答案，呼吸一窒。
许久，顾允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可有办法治？”
无垢表情未变，悠悠启唇道：“夫人长期饮药，身体沉积了许多毒素，现清除体内的毒素，或许有一线希望。”
顾允诚攥紧了手，向无垢说道：“那便如此，无论你要什么珍贵药材，尽可与我说，我都会寻来。”
无垢收回手，眯着眼看向他：“我自然不会客气。”
离开前，无垢写下方子，让顾允诚按方子抓药，每日要饮两次。
林芷瑶一直坐在原地未出声，神情淡然而麻木。
顾允诚送走了无垢，来到林芷瑶身边，握住她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他的大掌包裹着林芷瑶的一双柔夷：“都已经入春了，怎么还这么凉？我吩咐她们将暖炉烧旺些。”
林芷瑶看着他半晌，问道：“方才国师道我是长期饮药，你也不问问，我饮的是什么药，又是何人给我服用的？”
顾允诚沉默。
林芷瑶心口一片冰凉。
缓缓开口讥讽道：“看来你是知道的。”
顾允诚坐下来，从她身后抱住她，声音低沉：“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今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他没有看到林芷瑶此刻脸上的表情，流露出几分不屑，讥诮，眼眸深处又藏着无尽的伤痛。
顾允诚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林芷瑶任由他抱着，他却仍觉不安。
当晚。
厨房便按照顾允诚的吩咐，熬了无垢的方子给林芷瑶喝。
药端到林芷瑶面前，看起来便很苦。
苦得令她反胃。
一旁的顾允诚看她不接，便从丫鬟手中拿过药，亲手喂到她嘴边。
“良药苦口，喝吧。”
林芷瑶望了他一眼，不像往日般带刺，伸手端过药：“我自己来。”
喝药这种事，她已经很熟练了。
林芷瑶一饮而尽。
顾允诚拿了蜜饯给她。
林芷瑶只擦了擦唇，声音清冷：“不必，比这更苦的药我都喝了七年。”
她的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芥蒂。
顾允诚看着，欲言又止。
心底隐隐作痛。
接下来的几天，林芷瑶又开始了每日都喝药的日子。
顾允诚都会监督林芷瑶喝药。
上朝前监督林芷瑶喝一碗，晚上临睡前又喝一碗。
这日，林芷瑶刚喝完药，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一抬头，却瞥见畅映阁大门一个圆圆的脑袋探了出来，扎着两个发髻，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圆滚滚的，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林芷瑶一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瑾儿立即就怒火冲冲，冲了上来。
他现在可是顾允诚唯一的子嗣，府中上下全部都知道，一众下人都不敢拦着他。
没一会，他就冲到了林芷瑶面前，像个小炮仗一样。
“我看到你刚刚在喝药药吗？”
林芷瑶面对这个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调整心态，平静道：“是。”
瑾儿又问：“你刚刚喝的药药是要给我生弟弟吗，爹爹要是有了新弟弟，是不是就不会要我和娘亲了？”
林芷瑶蹙起眉头，认真的看着他：“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瑾儿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带着哭腔说道：“是照顾我的那些小丫鬟，她们都说，爹爹不喜欢我。”
林芷瑶见他要哭，蹲下身来，和他平视。
她的语气甚至比平常更温柔：“我和你保证，我会把你的爹爹还给你，你和你娘亲，一家三口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