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卫灵雁头一次被一个小孩儿护在身后。
心跳的有些快，眼眶莫名有些红。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说实话，很少会有人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住风雨，然后坚定不移的告诉她‘我来了，我不会让他欺负你’这样的话。
哪怕是之后和黄言默在一起。
黄言默的性格就证明了他不是一个很会将情绪外漏的人，哪怕相爱的时候，他的爱也是克制、内敛的。
他从来不知道，卫灵雁想要的，其实是热烈又明艳的爱意。
她想要宣之于口的爱，想要相互的，从始至终，至死不渝的爱。
黄言默做不到，一样都做不到。
从来，都是她在迁就，一次又一次，没有下限的迁就所有黄言默的喜好。
单箭头的爱，真的很累，
死死凝着周煜初拉着卫灵雁的那只手，黄言默的眼眸在一寸寸的往下落。
袖下拳头攥紧，他抬眸，视线重新落回卫灵雁脸上，声音夹杂着隐忍的痛苦，沉的好似能挖出冰霜。
“阿意，过来。”
又是这种理所应当jsg的口气。
卫灵雁很想问一句凭什么。
上辈子他们勉强能算作夫妻，可是现在他们算什么？
男女朋友的关系都没有了，顶了天是个前任的关系，他凭什么觉得他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卫灵雁忍着恶心，再不想多看他一眼，转身拉着周煜初就走。
黄言默面上的沉稳自持再维持不下去：“卫灵雁！”
他踉跄一步，醉醺醺的往前。
伸出去的手偏执的想拉住些什么。
从前，无论他什么时候伸手，只要卫灵雁看见，她一定会回头，哪怕在生气，她也会拉住他的手，她从来不舍得扔下他一个人。
可是现在，为什么……
为什么她拉着别的男人走了，为什么，她头都不回了？
心，好痛。
锥心蚀骨一般，痛的他呼吸都困难。
……
清冷的月总是没个定数，一会儿藏着，一会儿露脸，地上的光也随之明明灭灭。
周煜初看着卫灵雁的背影，他的手还被她拉着。
那个娇小的人影被天边的那轮冷月钟情偏爱着，同时也被周煜初那温润的眸光，格外的偏爱、纵容着……
一路走回家关上了门，卫灵雁还在气头上，小脸气的红扑扑的，眼尾也红。
乔敏在浴室洗澡，听见动静停了水吼了一嗓子。
应声的是周煜初，乔敏立马就不说话了，老老实实洗她的澡。
卫灵雁走到桌边，一连灌了两大口水漱口，心间的恶心才被强硬的咽回去。
周煜初也是这时才发现，她的嘴红肿的厉害，脖子上还有一个明显的牙齿印。
心头有些闷，他抿着唇，要脱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卫灵雁没察觉，反手递给他一杯水：“你怎么又回来了？”
想起他刚刚那满脸热汗的样子，像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儿。
周煜初抱着水杯小口抿着，声线带着几分嘶哑：“不知道，感觉。”
只是因为感觉她会出事，所以他跑回去找她，满小区的找。
很庆幸，他回头了，不然，他一定会后悔死。
卫灵雁愣住，睁着眼睛看着他，不大确定：“什么感觉？第六感？”
周煜初没围着这个问题细说，握着杯子的手不断收紧紧。
他没敢直视卫灵雁的眼睛：“他，还会来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卫灵雁的脸沉下来，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谁知道呢，不过他要是再来，我会让他后悔的。”
周煜初眼眸暗了暗，憋在嘴边半天的话一直吐不出来。
卫灵雁好笑的看着他：“有话跟我说啊？”
周煜初身子一颤，分明是个高了卫灵雁一个脑袋的大小伙，这会儿眼底居然有一分怯意。
他不说，卫灵雁就撑着桌子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周煜初被盯的汗都出来了。
好半天，豁出去了似得，一鼓作气，视死如归一样皱眉启唇：“姐姐，以后，能让我保护你吗？”
怕她不明白，他还梗着脖子贴心的补充：“不是那种单纯的保护，我很壮实，会赚钱，不会干扰你，不会让你分心，我会很成熟，所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