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车的沈昔年眼见着一群记者像是豺狼虎豹一样扑了过来。
他脸色一黑，眼底翻起了些许怒意。
好在文骁和几个训练场管理人员拦住了，否则记者真能把话筒塞进他嘴里。
“许先生，楚衫的母亲说您和楚衫还未离婚时就出轨唐薇了，请问情况是否属实？”
“您和楚衫离婚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女方堕胎吗？”
“沈母觉得是您和唐薇一起谋划陷害楚衫，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在花滑界身败名裂，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风刀般刮来，每个都是十足的尖锐，哪怕说错一个字，他们都可能会把它无限放大。
沈昔年冷凛的目光看向沈母。
她站在那儿，抱着双臂像是看戏似的，眼里满是成功报复的笑意。
医院。
病房中，楚衫看着电视中混乱的一幕，心被狠狠地揪着。
沈母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停进去了。
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心疼女儿，帮她诉说委屈，替她抱不平，俨然是一个不忍女儿蒙受不白之冤的好母亲。
但只有楚衫知道，沈母看似是为了她，但不过是为她自己出口气。
她并没有觉失去的是个女儿，而是一件完美的作品。
楚衫红了眼，但在画面切到沈昔年时，她呼吸猛地一滞。
攥着被角的手不觉慢慢收紧，她也想看看他怎么解释这一切。
然而楚衫没能等到沈昔年的回答，画面很快的被切换到了主持人。
她愣住了。
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庆幸。
她怕听见沈昔年更加绝情的话。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到近，许书然跑了进来。
楚衫看他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跑的，忙让他过来坐着：“怎么跑出去了？”
她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些湿润，皱起了眉：“你看你都出汗了，冬天出汗容易感冒，不许再乱跑了。”
温柔的劝责让许书然呆愣了一下。
这种关心的话他从来没有在唐薇那里听到过。
而在沈昔年那儿听着，也没有现在这种奇怪又暖洋洋的感觉。
许书然看着楚衫，慢慢地张开手。
楚衫眸色一怔。
一朵粉色的小苍兰躺在那小小的手里。
她问：“你去摘花了？”
许书然点点头，踮起脚尖将花别在她的耳朵上，生涩地开口：“好，好看。”
细小的声音让楚衫不知怎么得心底一颤。
这几天，她从来没有听过许书然说话。
沈昔年说他有自闭症，可他又比有自闭症的孩子乖巧安静很多。
对许书然，她是无法克制且与生俱来的亲近……
“嘉禾。”
萧洛羽的声音打断了楚衫的思绪。
她抬起头，眼中是未褪的温柔。
萧洛羽望去，眸色一怔。
楚衫披着米白色的羽绒服，长发垂在胸前，素颜清丽，而别在耳朵上的一小朵粉色苍兰添了几分活泼。
这样的她让人不由自主的生了怜爱。
“怎么了？”楚衫疑惑地看着他。
萧洛羽回过神，看向许书然：“书然，你该回家了。”
说着，许家的司机便出现在了病房外。
许书然眼神一暗，抓着楚衫的手紧了紧，满脸的不情愿。
楚衫摸了摸他的头：“回去吧，明天你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