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昔年早早的起来，正准备去医院，衣角忽然被扯住。
他回头一看，见是许书然。
“爸爸有事，你在家玩。”沈昔年摸了摸他的头。
可许书然非但没放手，反而攥的更紧了。
沈昔年皱起了眉：“听话。”
他去医院是去看楚衫的，但在所有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前，他还不想让许书然和她相认。
许书然仍旧倔强地抓着他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执拗。
见状，沈昔年紧绷着脸想了一会儿，而后道：“那你要乖，不许乱跑。”
许书然眼底掠过一丝欣喜，认真地点点头。
不过到了医院，沈昔年只是将他带到了唐薇的病房，而后才转身离开。
“言书……”
唐薇叫了一声，却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
她神色微变，看向一旁眼带不满的许书然，本就烦躁的心更添了几分不耐。
到底不是亲生的，她疼不起来，他也和她不怎么亲近。
如果不是为了沈昔年，她根本不想理会他。
VIP病房。
萧洛羽拿着让人买来的粥，一口一口地喂着楚衫。
楚衫吃了几口，觉得有些别扭。
她抬起有些无力的手，声音小而哑：“我自己来。”
“别乱动。”萧洛羽将她的手按下，“等你好了，你自己怎么来都行。”
说着，舀了一小口粥凑到了她的唇边。
楚衫迟疑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萧洛羽的好意。
沈昔年没想到才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
病床旁的萧洛羽慢慢地给楚衫喂着吃的，时不时还那纸擦擦她的嘴角。
而楚衫也没有拒绝。
这样“缱绻”的场景让沈昔年眸光一暗，眼尾似是多了几丝不明的怒意。
他大步走了进去，好像在故意放大自己的存在感。
“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楚衫神情一滞，她转过头，见沈昔年阴沉着脸站在病床旁。
昔日他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嘲讽仿佛还在耳畔，她只觉嘴里的粥慢慢变得苦涩，再难下咽。
那微红又隐忍着悲戚的双眸让沈昔年心不觉发紧。
萧洛羽好像丝毫不受影响，他放下碗，站起身：“我说了，如果是官司的事，去找我方代理律师。”
病床两旁，二人如同祝融和共工般势不两立地站着。
沈昔年冷睨了萧洛羽一眼，并没有打算和他浪费口舌。
目光最终落在楚衫脸上，那苍白的脸让他有一瞬的语凝。
“你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生硬的质问让楚衫心底泛起点点酸楚。
难道她所做的还不够证明她的清白吗？
是不是只有她真的死了，她才能在他心里换到一点信任吗？
萧洛羽冷声开口：“她最近不能说太多话，有什么事等她恢复后再来问。”
沈昔年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是真的吗？”
她没有堕胎，也不知道生的是个儿子。
楚衫忍着心间的痛意，扯着嗓子艰难反问：“我说是真的，你信吗？”
她的声音沙哑的就像七八十岁的老人，沈昔年眉头不觉紧蹙了起来。
萧洛羽脸色也渐渐不好，才张开唇，似是要说些什么，视线却落在门口的一个小男孩身上。
他愣了一下，这不是沈昔年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