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然呼吸一窒。
她不可置信的凝视着眼前的姜母，颤声问道：“妈，你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顾青舟昨晚……”
姜欣然话语未尽，姜母便打断了她：“我知道，青舟跟我解释了，既然决定组成家庭，就要学会包容。”
包容？
姜欣然笑了。
前世，姜母躺在病床上也是这么说。
她也是这样做的，可结果呢？
出轨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
更何况，前世的顾青舟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永远是居高临下的。
因为他笃定了，姜欣然不敢离婚，不敢吵闹。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跳入火坑。
“妈，你别说了，我不会嫁的。”
姜母气急：“你不嫁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姜欣然此刻也上头了，心中堵着一口气：“我自己养！”
“你……你这个不孝女……”姜母气狠了，指着姜欣然的鼻子骂。
随即，一口气没上来，姜母眼一翻倒了下去。
姜欣然大惊失色：“妈！”
卫生院。
姜欣然呆呆看着紧闭的抢救室大门，内心自责无比。
过了一会儿，顾青舟匆匆赶来。
“欣然，阿姨怎么样了？”
姜欣然愣愣转头。
见他提到姜母，姜欣然眼圈禁不住湿润一圈，她哑声道：“不知道，还没出来。”
顾青舟心疼地抱住她：“别着急，一定会没事的。”
姜欣然没有推开他。
只静静靠着，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大门终于推开了。
姜欣然扑了过去，扯住医生问：“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安抚她的情绪，递过来一张单子：“暂时没事，初步诊断是肾炎，先去缴费吧，再住院治疗。”
肾炎！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词，姜欣然如遭雷击，站在原地僵住了。
深呼吸后，她强行镇定起来。
肾病是进展性的。
上辈子，姜母是因为拖了两年才患上上尿毒症。
这一次，这么早发现，一定可以治愈好的。
姜欣然伸手准备接单子。
跟上来的顾青舟先她一步拿过纸张：“好的，医生，我先去缴费，麻烦您尽快安排住院。”
说完，他转身就走，姜欣然都来不及拦。
看着他的背影。
姜欣然心里默默想着，就当借的好了，以后她会连本带息还的。
来到住院楼。
姜母已经醒了，看到姜欣然叹了一口气：“他们一家知道我生病了？”
姜欣然忍了忍泪，上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姜母用另一手摸了摸姜欣然的头，沉沉道：“妈这次拖累你了。”
姜欣然原本忍耐的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突然想到母亲这些日子以来的奇怪行为，不论是面对顾母的为难，还是让她领证，都不像是正常的姜母能做出来的事。
原来，是因为姜母早已经知道自己的病，只是想要给自己找个依靠……
姜母笑话她：“多大人了，还哭呢？”
随后，她抽出手，从衣服内里的口袋掏出了钱：“听说，住院的钱是那小子给的，你把钱还给他们。”
“不能还没结婚就欠他们家的。”
说着，姜母将钱按在了姜欣然的手上。
姜欣然一瞬只觉手里千斤重。
姜母睡下。
姜欣然起身出了病房去打水。
刚到打水间门口，姜欣然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她顿住了脚步，就听顾母的声音传来：“儿子，你糊涂，她妈妈有肾病。”
“这以后就是个无底洞，趁着还没领证，赶快让她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