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谈话，吵醒了乔知淼，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正撞上走进地窖的王强。
她的双眼一瞬清明，瞬间挪动着僵硬的手脚往后蹭，可在狭小的地窖里，她根本无处可逃。
“哧拉——”
她的衣服被扯开，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
乔知淼疯狂地哭求、挣扎，却于事无补，被她叫得烦了，王强狠狠甩了她一耳光，她的脸立即被打歪到一边，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
程砚深心急如焚，却一点忙都不上。
王强的猴急地解开绑着乔知淼双腿的绳子，脏手摸上她的腰，而乔知淼却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撞开王强就往梯子上爬。
“他奶奶的！”王强大骂一声，扑过去抓乔知淼的脚踝，又被她蹬了一脚。
爬出去了！
就在乔知淼重见天日之时，她的后背上突然挨了一棍子，动手的人正是许柔。
乔知淼顿时倒地，挣扎着往门口爬，眼泪滚滚而下，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
许柔气极，一脚踢在乔知淼背上，恶狠狠地揪起她的头发，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她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程砚深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她死死盯着乔知淼的眼睛，像一条吐信的毒蛇，可乔知淼眼前一片模糊血雾，她什么也看不清。
“因为他喜欢的人是我，等我留学回来他就会和我结婚，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当初考上大学的人是你，我顶替了你。”
说话的功夫，王强已经从地窖里爬了出来。
他提着个榔头，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满眼凶狠。
“住手！”
察觉到王强的意图，程砚深猛地大喊着冲过来想挡在乔知淼身前，可那把榔头却穿过他的身体，狠狠砸在了乔知淼后腰上。
“啊！”
她顿时发出一声痛呼，险些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
院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吉普车引擎声，许柔立即警惕地给王强使眼色，示意他别打了。
王强会意，拖着乔知淼走到地窖口，一脚踹了下去。
“乔知淼，乔知淼你坚持一下，外面有人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眠眠，别睡，不要睡……”
程砚深不断地尝试着跟乔知淼说话，可她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渐渐地她的呼吸声被吉普车的轰鸣遮盖，而她瞳孔扩散，没了呼吸。
后来，梦中的程砚深发现了地上的血迹，找到了地窖里死不瞑目的尸体，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程砚深从未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
他看着跪在地窖里抱着乔知淼尸体痛哭的男人，忽然一瞬恍惚，这真的是梦吗？
这真的只是梦吗？
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心疼得像要碎掉了一样。
……
王强和许柔被移交给了派出所，而程砚深也终于见到了许柔口中那个乔知淼的相好，一个连大小便都不能控制的傻子。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信许柔的那些年有多离谱。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乔知淼死了，程砚深也跟着她一起死了。
原本思想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开始寄希望于漫天神佛，寄希望于来生和转世，其他人都说他疯了，可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也许他真的疯了，也许他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
程砚深冷眼旁观着他的一生，看他独自在老旧的房子里死去，这间屋子，是乔知淼还在世时，他不愿踏足的地方，可最后他却死在了这里。
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被时代抛下，闭眼之前，他喃喃自问：“眠眠，要是能重来，你会原谅我吗？”
程砚深静静地看着苍老的自己死去，替乔知淼做出了回答。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