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淼！乔知淼！”
程砚深焦急地呼喊，双手握拳捶打着那堵看不见的墙，心急如焚。
他一直都知道，乔知淼很在乎她的妈妈。
而她现在却安安静静，外表再看不出一丝悲伤，可这样一潭死水下，汹涌的暗流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即使是在梦里，他也想陪着她。
或者说，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这样陪着她。
可乔知淼的背影还是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他落寞地转过头，看着许柔把从乔知淼那抢过来的钱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他的目光暗了暗，却没感到奇怪，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许柔到底是什么人。
可梦里的程砚深却不同。
他回来看到许柔时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关切地问：“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去接你。”
说完，他往屋子里看了一圈，皱眉问道：“乔知淼呢？”
许柔背着手，支支吾吾。
程砚深的双手不自觉握紧，随后呼出一口气，笑容苦涩：“她走了？”
“嗯。”许柔叹气，脸上挂着一丝自责。
“对不起，贺大哥，眠眠她真的不听劝，一听你说要离婚，回家收拾了东西就走，我就劝她再考虑考虑，结果她说……她说……”
程砚深深吸一口气问道：“她说什么？”
“她说反正她在首都也攀不上比你更好的了，不如回村里，跟王哥在一起，说完她、她就拿着钱跑了。”
程砚深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点燃了一根烟。
“你就这么信了？”程砚深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自己，鼻腔里溢出一丝冷哼，恨铁不成钢。
猩红的火光烧到烟蒂，程砚深如梦初醒地摁灭了它。
“她想走就走吧。”
听了这话，许柔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程砚深离开不久，她就收拾东西出了门，这一次，堵在门口的空气墙消失了。
见她也去火车站买了一张回先进村的车票，程砚深的眉头不自觉皱紧，他可不觉得许柔跟着乔知淼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
当他们来到前进村，程砚深是在地窖里找到乔知淼的。
她被人绑住手脚，昏迷不醒，额头上还有一处明显的伤口，他的心猛地一紧，连忙想要叫醒乔知淼，可无论他怎么做，乔知淼都无法感知到他。
他只能做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许柔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抽旱烟的王强，问道：“人呢？”
王强叼着烟嘴指了指地窖的方向，满不在乎：“半死不活的，里头关着呢。”
“那个姓贺的真不管她了？”
王强斜着眼，看向许柔，下三白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我一直都跟他说，乔知淼这个人啊，奸懒馋滑，一心想要攀高枝儿，不仅如此，她在村儿里还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
“这样有心机不检点的女人，程砚深这种人就算真喜欢，也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更何况，她妈不是也被你打死了吗？没人再护着她，你想做什么就做呗。”
“行！”王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刚要往地窖走，就被许柔一把拉住。
“哎，王叔，你先别急着办事儿，你答应tຊ给我的五百块钱好处费呢？”
“好处费？”王强一把挥开她的手，怒目圆睁：“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好处费了！”
“三年前，你说我把乔知淼给你带出来，你就给我五百块钱好处费，这事儿你可不能赖账啊！”
“放你娘的屁！那是三年前！她现在结过婚，是个让人睡过的烂货！还五百块钱，一毛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