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褚修良正准备尝试夺刀，枪声突然响起，唤醒了褚修良的理智。
齐英毅的腹部洇出一滩红色的血，褚修良对着齐英毅的手臂劈下一手刀，齐英毅承受不住这份疼痛，刀便掉落在地上。
顺势，褚修良对着齐英毅的胸口给了一脚，将他踹出两米开外，舒夏翊举着枪站在楼梯口的位置，见齐英毅被制服，这才放下枪，微微喘着气。
“all clear.”
舒夏翊这边刚汇报完毕，褚修良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夕阳西下的时刻，褚修良从口袋里摸出了物证袋和手套，将那把刀装起来，接着走到齐英毅身边。
齐英毅中了弹，额头冒着冷汗，眼神有些涣散。
褚修良立刻蹲下身，神情紧张，“喂，没事儿吧？”
“我躲着腹动脉打呢，死不了。”舒夏翊靠着楼梯口缓缓坐下，微微穿着粗气。
见她这么说，褚修良便不再客气，将他的手铐起来。
舒夏翊收起杰里科，微微喘着气，“刚那一脚，算我踹的。”
她的喘息太奇怪了，褚修良的视线从齐英毅身上挪到舒夏翊身上，见她嘴唇都泛白，立刻紧张起来，“没事儿吧？”
女生构造和男生不同，腹部的器官更多更脆弱，一不小心踹出个好歹都未可知。
舒夏翊艰难吞咽下口水，摇了摇头，“没事儿。”
“兔崽子，下手还tm够黑的。”褚修良走到舒夏翊身边，默默蹲下，“哪儿疼啊？我看看哪儿疼。”
舒夏翊不愿意松手，褚修良便急了。
“这时候你还犟什么啊，万一是踹到你的内脏了呢。”褚修良强硬地控制住舒夏翊捂着肚子的手，自己的手摸向舒夏翊的腹部，轻摁着她的腹部，“是这儿吗？”
舒夏翊轻轻摇着头表示不是，突然褚修良摁到某一处，舒夏翊疼得蜷缩起来，褚修良的手慢慢抽了出来。
“啧。”褚修良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喘粗气的齐英毅，“真……”
他说到一半，又扭过头看着舒夏翊，见她额头上疼得都是冷汗，“能走吗？我抱你下去？”
听见抱这个词，舒夏翊立刻摇头，褚修良眉头紧皱着，“你算了吧。”
庄伯勋和白昀桧赶到的时候，正好撞见褚修良抱着舒夏翊从楼梯上下来，舒夏翊疼得直冒冷汗，褚修良抱着她也小心翼翼地。
“什么情况啊！”
“在楼上呢，齐英毅，快死了。”褚修良脑袋一撇示意楼上还有人，白昀桧立刻挥手示意身后的探员上去，“她受伤了。”
“救护车在外面。”庄伯勋紧张地注视着舒夏翊，“我还第一次见舒队疼成这个样子。”
褚修良看着舒夏翊躺在救护车上，车门缓缓关闭后离开，只能叹口气。
“诶？褚队，你没跟舒队一起去啊？”庄伯勋看见褚修良还站在原地，很是吃惊。
褚修良的怅然因为庄伯勋的搭话而收敛了一些，他拍了拍庄伯勋的肩膀，“我去不方便，你联系一下司楚楚吧，让她去医院看一下舒夏翊。”
等齐英毅在警察医院抢救完，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褚修良坐在雪佛兰里，盯着医院大门口司楚楚那辆车，不自觉咬着自己的拇指。
“你在这儿干嘛？”
褚修良弯着腰看着公园前路灯下舒夏翊，语气很冷漠。
她穿着校服，肩膀上还背着书包，看起来没有上大学。被突然搭话，她显得很紧张，立刻抬起头盯着搭话的人。
褚修良身后背着乐器箱，带着口罩和棒球帽，身上一件黑色的宽松夹克，看不清他的体型。舒夏翊的视线落在他脚上的一双运动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在等人吗？”
褚修良的声音很冷，他盯着舒夏翊的双马尾看，语气冷漠。
等人？舒夏翊细细思索了一下【等】这个字眼，只有约好了才能说等人，如果没有约好，又怎么能用这个字呢？
舒夏翊并没有回答。褚修良支起了身子，语气冷漠，“公园已经关门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你没地方去吗？”
“……别管我。”舒夏翊的语气很冲，“有人等我。”
想到十年前的事情，褚修良忍不住感叹一句，时间还真是奇妙。舒夏翊从当时那个坐在路灯下默默流眼泪的小孩儿，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虽然脾气还是一样臭。
他刚想到这里，只见警察医院门口，舒夏翊和司楚楚走了出来，矮了矮身子，跟着司楚楚的车。
司楚楚坐在驾驶座，不自觉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舒队……”
“别理他。”舒夏翊的声音有些虚弱。
司楚楚不再说话，将舒夏翊送到楼下，“真的不需要我陪你上去吗，舒队。”
舒夏翊闻言轻轻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回去吧，晚了不安全。”
见她这么坚持，司楚楚只好听舒夏翊的，点了点头。
舒夏翊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医院给开的药。
她到救护车上将衣服解开才发现那兔崽子把自己的肚子都踹得青紫青紫，还在医院呆了半天拍片看有没有破裂出血，检查到最后索性没有受什么重伤，稍微休息休息就好。在回来的路上，舒夏翊已经接到了指挥官的联系。
“褚修良没有跟你一起吗？”指挥官很是意外舒夏翊会受伤，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他在，是被偷袭的，我自己的问题，怨不得他。您也别怪他。”舒夏翊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指挥官也只好让步，让她好好休息，别着急返岗，剩下的事情让白昀桧他们去处理。虽然给批了假期，但舒夏翊显然并不准备休息。
褚修良看着司楚楚离开，独自一个人走下了车，盯着舒夏翊家亮起了灯，看起来有些犹豫。他站在褚修良的楼下，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
坐在沙发上，舒夏翊刚换掉身上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愣了一下，还是选择接通了。
“喂？”
“是我，褚修良。”褚修良站在楼下，来回踱步，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舒夏翊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我打电话问问你，医院检查的情况怎么样。”
舒夏翊听见褚修良突然的关心，有些意外，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沙发的边缘，“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踢得有些厉害。”
“这就好……ʝʂɠ”褚修良听见舒夏翊的话，松了口气，“你早点休息吧。”
“……”舒夏翊欲言又止，她停顿看了一下阳台的方向，“有什么想问的，直接在医院问就好，不用专门开车跟，楚楚开车技术很好，完全没有问题。”
褚修良沉默了片刻，“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这件事情会记在功劳上的。”舒夏翊说完这句话，将电话挂断了。
褚修良站在原地盯着她的窗户看了一会儿，脸上很是怅然，最后只能无奈地开车离开。
清晨的光刚刚投进舒夏翊的房间时，她的手机在床头柜上作响。被打扰了美梦的舒夏翊很是不满，她在床头柜摸了半天才摸到自己的手机。
“喂？我是舒夏翊。”
“舒队，别墅区发生恶性杀人案件……”
舒夏翊睁开还迷蒙的双眼，“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