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今日还没有沐浴吧?”舒皖整理自己的裙服，缓缓开口问。
“没有。”
他记起舒皖是要他每日洗澡的，不然就不让他躺上那张床榻。
“师尊，我现在去吧。”顾云庭想了想开口说。
他发现自己也有些困了，想歇息了，那些事儿都懒得再想，只想着赶紧躺上床睡觉。
“不用去，今夜陪我一起便好。”舒皖正在整理睡衣，转过身子说。
“好。”顾云庭应了一声。
舒皖的侧寝有一个温泉浴池，池中积着火山石，流动着外头接入的活水，活水经过火山石的加热，温度逐渐变得适宜，洗浴时无比舒服。
平日里师徒俩的洗浴都是在那个地方。
他们第一次共浴是在那个寒泉，现在业已干涸，早就找不到一丝曾经的影子，更是成为了回忆。
顾云庭对于舒皖的话心中没有多少波澜，只不过期待完全压不住，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
舒皖带着人来到侧卧，这里光线很暗，伸手不见五指。旋即，女子的指尖弹出几缕火苗，点燃了几盏墙壁上的挂灯。
微弱的火苗冲进暗夜，一道明暗不定的弧线闪过，墙壁上的灯烛猝然亮起。
自此之后，房间中央的场景都清晰了，再没有看不清楚的地方。
这是个圆筒形浴池，内壁嵌上一层玉石，在夜中依旧有微光浮出。靠近浴池之处打上防滑石，层层叠叠，根本不用考虑摔倒的问题。
“不用看我，做好你的事。”舒皖转过头去，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少年说。
“嗯。”少年轻嗯一声。
毫不相干的脱衣声同时响起，又伴随响起衣物坠落到地面的声音。
少年缩在热水里，小心地给自己抹皂角。皂角是用来洗去污浊的清洁工具，效果极好。
果然如此，舒皖还是让他们分开行事，不过，他也没期待过发生什么，总不能想着那个女子会游到他面前，然后转过身子。
可顾云庭的心头依旧空落落的，总有被欺骗的感觉。
他不用将视线投到女子所在的地方，借着屋内四处映射的烛光就能看到朦胧的影。有时候，相比于直接看，朦胧的影反而诱惑力更大。
不过，舒皖的整个身子几乎都缩进水下，就算转过去，也看不到什么。
“徒弟，你不觉得我在骗你吗?”舒皖忽地出声问。
“不会，我说过不看的。”
“嗯。”女子似在叹气。
“你放心，我不会骗你的。”舒皖的声音从容，显然早就想好了安排，只不过还没有实施罢了。
“我们回去了。”舒皖叫起还泡在水中玩的少年，神色自若。
这个女子擦干了挂在身躯上的水珠，换好了宽松睡衣。
“为什么不转过头来?我说过要给你看的。”舒皖的语气淡淡，令得顾云庭听不出话语间的意思。
顾云庭愣了一下，说道：“师尊若是真要如此做，会跟我说的。”
“等会给你。”舒皖率先走回了主卧。
……
舒皖坐在桌案上，十指相触，光着的足趾踩在雪花石地面上。
女子的寝室收拾的极为干净，洁净的屋内不染纤尘，各种器物相和。
这些都是平日室外看不见的景色。
女子的眉眼如弯月，投向了极远之地，一头发束好，根根发丝晶莹剔透，找不到杂乱的地方。
这个人看见徒弟进了屋，起身带上窗户，放下了布帘，这种东西能阻隔外头的一切视线。
这些东西就得藏起来，不能给别人看，哪怕一丝的机会。
舒皖的手指捻起一道符纸贴到窗棂，符纸表面亮起，全是无法认清的符号，不断闪着光。一道无形的隔音结界同时布下，刹那一层无形涟漪包住了整个房间，这样屋内的一丝声音都不会溢出。
……
顾云庭怔怔地望着舒皖的背影，内心很怪，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头盘绕。
他不知道舒皖会不会再骗他，只不过这个时候少年的心头确实盈满了期待，都要溢出来了。
“过来。”就当少年还在恍惚之时，一个女子声音陡然响起，如汩汩而流的清泉。
室内的烛光很暗，少年瞧见女子师尊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睡裙，两条极细的线挂在圆润的肩头上，似乎随时会被吹飞般。
那一身裙服挂在身上，有些叛逆。
那些每一寸外露的皮肤闪着仙光的白，成片成片地堆在一起，绘出了一幅美极的画，些许幻美、不真实。
顾云庭走过去坐在舒皖的身旁，突然觉得这种时候的气氛怪极，难以理解。
舒皖坐在床上，小声呼吸，人明显紧张许多，不懂该不该就此停下。
就算她现在真食言了，顾云庭也没有办法是不是?
舒皖身影顿了顿，直接扯下了肩上的两条吊带，整个人埋进被子，只露出一整个后背，享受着风的吹拂。
“其他不给你了。”女子小声嘟囔，有些不满地说。
她一直不是个厚脸皮的人，肯如此已经远远超出了自身预料，人是慢慢在改变的，对不对?
舒皖觉得不穿衣服的模样不好看，总是怪怪的，唯有枕衾之爱时才愿意那样做，可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时间还远着。
“徒弟，你不能贪心的。”舒皖捧着脸颊，整个上半身都埋入被面。
“嗯。”少年小声地回应。
他好像有点明白舒皖让他点蜡烛的用处了，烛光的轮廓下，一切事物都更加清晰，如一层光衣牢牢覆在上面。
沐浴后的肌肤色泽更好，嫩的样子如新生婴儿的肌肤那般，迷蒙美好。
背影曼妙，却不会非常瘦，相反很匀称圆满。女子的银发如一块绸缎垂下，遮住了几乎整个背面，只露出一些边角。
顾云庭觉得边角反而是最好看的地方，有部分东西挤了出来，在后面能瞧见一些弧形。
“师尊挡住了。”顾云庭喃喃道。
舒皖的头发那么长又那么密，几乎什么都看不到，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哦……”女子有些后知后觉的回话。
舒皖下意识地去挽发，可动作只进行到一半就停下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黑着一张脸，说道：“你不老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