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偏要强求呢沈元霁》 第39章
内容试读
沈元霁一开始是没有听清的,他一直在往病症方面想,所以对不上,可等过了那么两息后,沈元霁才反应过来,她说得是“葵水”。
“不必叫军医,将驿站里那位女掌柜叫来。”
外面的守卫对视一眼后,连忙小跑着去叫人。
片刻后,女掌柜点头哈腰地上来,问了一下情况后就又是月事布又是姜汤地全都带了上来。
在叶青绾去隔间换月事布的时候,女掌柜又将床褥全都换了一遍,还送上去了干净的衣裳。
虽说半夜三更被吵醒心里面是有怨气的 ,可眼下这位可是大徵未来的天子,她哪里敢有怨气,自然是恨不得长出来八只手全都操办了。
“辛苦,你下去吧。”
一切都收拾好后,得了沈元霁这么一句命令,女掌柜讪讪退下。
沈元霁站在床边,屋内的烛火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她,眼中的阴翳逐渐散去。
幸好,不是绝症。
此刻的她,看起来脆弱的就像是刚产下的小羊羔一般。
沈元霁抬手,用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姜汤水渍后,也躺了下去。
她微微往后退了退,手依旧捂着肚子,身上冰寒刺骨。
他抬手,将她强硬揽入怀中,大掌移开她的手,灼热覆了上去。
小腹上灼热传来的时候,疼痛确实舒缓了一些,叶青绾眉头稍微舒展些许。
不过意识还是恍惚的 ,只觉得这灼热的触感让她舒服、熟悉,好似谢归舟在身边一般。
她混混沌沌的,往身边人身上靠过去。额头抵在他的肩头。
沈元霁身子僵硬,手没敢动,目光却紧紧盯着她。
这还是第一次,她对他不抵触。
可她……
怕是认错了人。
原来她对谢归舟,竟是这样主动,唯独对他,只有抵制、抗拒。
对他还真是一点也不公平。
盯了她看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眼睛,替她遮挡去屋内的亮光。
“没事,睡吧。”
“等回去了,就好好休息,我让太医给你看看。 ”
语气缓和,掺杂着从未有过的柔情。
哪怕是片刻的亲近,偷来的温情,他也应该好好珍惜。
他翻身,额头与她相抵,将她半个身子都拢入怀中,抵足而眠。
——
翌日一大早便整装待发,踏上了回长安的路。
叶青绾始终病恹恹地半躺在马车上,对什么也没有兴致,偶尔沈元霁问两句话时,她便随意附和两句,也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抵抗来。
究其根本,是因为叶家人的命在沈元霁手上,她不能拿叶家人的性命做赌。
离长安还有半日的路程时,马车坏了,正好边上有个驿站,沈元霁便带着身边的亲随去驿站等。
驿站内。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沈元霁没有回应,只当是没听见而坐在桌边品茶。
这两日的赶路,她始终对他保持距离,冷冷淡淡,不由得心情又烦躁起来,不愿管这些琐碎事。
“殿下,急事。”
屋外人的声音有些发急。
沈元霁这才起身,出了门,与那人对视一眼后,又立刻关上了门。
“殿下……”
那人还未开口,就被沈元霁打断,朝着外面隔壁屋子的方向走去。
“走远些说。”
叶青绾正低着头盯着窗外发呆,也不知怎么,偏偏沈元霁说得那四个字被她听到了耳朵里。
她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叶青绾看了眼隔间的门。
两间屋子是连着的,也许在那里可以听到。
叶青绾起身,进了隔间,靠近窗边后果然隐约听到了二人的说话声。
“殿下,叶丞半道上不见了,找了两日都没找到,所有的暗探都出动了。”
沈元霁:“何时不见的?”
“收到您消息的那日,刚上路没走多久就不见了,各个关口都检查了,就是找不到人,有没有可能是走水路?”
“……”
那一头沈元霁沉默了。
“殿下,若是出海的话,水上宽广,我们没办法追……”
若是出海,海面宽广,若是派人追,只能是徒劳。
“各个关口都派人留心着些,若有消息,第一时间来禀。”
只要还回大徵,就算是出了海,也总归是要回来的,只要将各个关口都严查,不愁找不到人。
“是。”
那一头,叶青绾小心翼翼朝着外面的屋子悄声走过去。
心里总算是宽了一截。
既然找不到人,而且还出了海,以父兄的为人,只怕沈元霁再也不会找到他们。
他们算是逃过一劫。
吊着的心总算踏实。
*
沈元霁一进门,就先扫了她一眼问,“你方才一直在这?”
“嗯。”叶青绾答应了一声,目光才缓缓落在他身上,面色平淡,“你有事瞒着我吗?”
此一招先发制人,果然见沈元霁眼底躲闪,避开她的目光,稳道:“没有。”
“嗯。”
叶青绾应了一声,又是方才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沈元霁见她这般,心里倒是放心不少。·
她定然是没听到的,若是听到,此刻怕是早已同他翻脸。
瞒着她也好,至少能与他这样和和气气说两句话。
———
东宫,听竹阁。
一切还如那日离去时一般,一点也未曾改变。
夜里,叶青绾刚洗漱完躺下,还未来得及命人吹灯,便被人推开了门。
随后,一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还未走到床边,便开始宽衣解带,玉带挂在衣架上,碰撞在一起发出叮铃的声音。
叶青绾起身,不悦瞧着那人,语气平淡:“太子殿下今日应当移去别处就寝,我来了葵水,恐污了殿下。”
一番话说的平平淡淡,听不出不悦,好像真的是在为他考虑一般。
沈元霁脱得只剩下里衣,朝她看去,“孤都不在意这些,你在意?”
他自然听得出来,她是想赶他走,不想看到她。
他岂能让她如愿?
“女子来了葵水,是为不吉,更何况也不能伺候殿下,还请殿下为自己考虑,勿要染上脏气。”
沈元霁听她说着,脸色愈黑。
如今为了赶他走,居然还搬出来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口口声声都是为他考虑?
若是她真的为他考虑,又怎么会算计他?
“伺候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是个妇道人家,理应知道。”
这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下一瞬,他毫不留情钳制住她的手腕,将她禁锢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