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作精老太别人逃荒我开荒全文》 第38章
内容试读
“啊!还真是有鱼!可惜今天没带工具来!”江枝看着那些小鱼垂涎三尺。
这些鱼只有拇指大小,看着就像小鱼苗,其实已经长大。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知道鱼鳞细细,用来油炸特别好吃。
除去小鱼,水里还有几只青虾攀附着草叶。
拇指大的田螺趴在石头上,正卖力啃着青苔。
江枝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满说错了,他想抓黄鳝。
要知道这样的急水之处是不会长黄鳝泥鳅的,但石缝里会有一些小小的螃蟹和螺蛳。
没有人会为了几条毛毛鱼爬几个小时的山来抓,也就江枝不嫌弃。
她看看自己带的背篓,再看看崖壁上的地瓜果……
哎!地瓜果不会跑,先抓鱼再说。
脱下草鞋,江枝踩进冰凉刺骨的水里,先是用旁边石块垒起一道漏斗状矮坝蓄起水,再把背篓倾斜着嵌进漏斗底部的坝口,形成一个让鱼有去无回的陷阱。
崖上的地瓜果摘下来几个捏碎丟进水里,红红的果肉散发出醉人甜香,引得鱼儿乱窜,争相抢夺。
一些细碎的果肉随着水流向背篓方向漂去,鱼也追着向下游。
哈哈,不错,余下的就是等待!
江枝这次的任务还是要采地瓜果,鱼儿能不能抓住还是两字,只是当顺带的所获。
攀扯着地瓜藤爬上崖壁,拨开藤条,就露出红褐色的地瓜果半埋在土层里。
江枝扯过衣摆掖进腰带,立即就形成一个衣兜,不能挤压的地瓜果就塞里面。
一把一把打成小捆的藤条丢下崖,她衣兜里的地瓜果也鼓鼓囊囊。
突然,江枝“啊”一声,差点从崖上跌下去,赶忙抓住旁边一根灌木稳住身形。
在她惊恐目光中,一条受惊的蜈蚣从石缝里蹦出来,又快速游动进入另外一条缝隙。
江枝拍拍胸口:“吓死了!”
唉!采药总会遇上这些东西,她怕多足的和没足的。
蛇还好说,提前将草丛树丛拍拍砸砸,做到打草惊蛇就不会出问题,就是这些小家伙避无可避。
江枝受惊,连蹦带跳的下了崖,本来蜈蚣也是一味好药材,可她抓不了。
此时背篓里已经进了十几条鱼,江枝没有去惊动它们,而是再踩进水里,搬开水里石头,从缝隙里摸螃蟹,摸田螺。
这里的螃蟹不是慵懒肥厚的大闸蟹。
冬天山里缺水缺食,艰苦环境让它们将自己埋进泥里冬眠。
山螃蟹外表跟普通河蟹是一般无二,只是背壳整体黑褐色、精干小巧没有一丝多的油脂,整个躯壳显得坚硬如铁,在前世江枝习惯叫它们为“铁螃蟹”。
江枝抓它们不是为吃,而是为药用。
前世爷爷曾经用铁螃蟹捣烂,混合跌打损伤的草药外敷治疗骨伤。
大概是中医讲究“以形补形”,吃猪脑补人脑,吃虎鞭补人鞭。
铁螃蟹浑身都是铮铮铁骨,又擅长挖洞溜缝,所以有疏通经络,强健筋骨的功效。
对损伤、淤血、腰腿痛、风湿性关节炎等疾病有一定的改善作用,适用于跌打损伤、骨折人群。
而草药就是日常可见的铁线蕨,全草入药,消肿是其重要功效之一。
捣烂外敷,能缓解关节肿痛和跌打扭伤,对烫伤烧伤蛇咬伤也有作用。
另外可以用酸酸草,也叫酢浆草,同样能活血消肿。
鲜品用酒煨热摩擦患处治疗红肿疼痛,跌打损伤,而一般红叶草比绿叶草效果更好。
现在没酒,江枝只能混合外用。
这样的组合虽然看着很恶心,但能给那些住在偏远山区,不方便移动,也没钱进医院的患者带来护理。
徐大柱现在已经伤两年,不是新伤骨折,效果难以预测,只能姑且一试。
铁螃蟹最是警觉,反应灵敏,江枝忙活一阵只抓到五只汤圆大小的螃蟹。
丢进背篓中,又开始摸田螺。
这里的田螺长得很大,个个饱满,江枝像捡地瓜果一样,噼里啪啦的往岸上丢,没一会就丢一堆。
山涧水实在太凉,哪怕这时候正是中午,江枝待一会也感觉受不了,冷得直哆嗦赶紧上岸。
提起背篓,就这一会又有几尾小鱼上当,这些鱼是高傲的,离水蹦跶几下就死,都不给人折腾它们的机会。
只有铁螃蟹还不示弱,一边举起两只大钳对人示威,一边疯狂在背篓里打转,踩着鱼尸想找到躲藏的位置。
没办法,江枝只好找来狗尾巴草将螃蟹绑住才安静下来。
田螺最老实,只需要用树叶包着,它们就动也不动。
重新装好地瓜藤,地瓜果,田螺,江枝就离开山涧往回走。
太阳已经偏西,可还是晒得火辣辣的疼,江枝索性掰下树枝给自己编一个遮阳的帽圈,这样戴着凉快点。
等她回到家,徐二瑞正抱着孩子笨手笨脚换尿布,旁边巧云在准备热水给孩子洗澡。
住在山里,又湿又闷,江枝要巧云经常给孩子熬水洗澡,就连她自己不能洗澡洗头,也得用药水擦身保持干净清爽。
巧云不解,在她印象里,坐月子是不能洗澡洗头的,就这样闷一月。
可婆婆要自己用珍贵的盐粒擦牙,用药水擦身,比平时还看得紧,一点懒都偷不成。
江枝的用意她哪里懂。
妇人生产后因为身体激素变化,不仅会浑身骨头酸痛,就连牙齿都感觉到松软一些。
用盐粒擦牙,除去防止蛀牙,还有固齿的作用。
在我国南北朝梁代陶弘景的《名医别录》中,就记载了食盐具有清火凉血解毒的作用。
按照中医理论,食盐味咸,入肾,齿为骨之余,肾又主骨,所以,食盐能稳固牙齿,年老而不落。
若是有条件,用青盐为最佳!
青盐,也就是产自青海的粗盐,江枝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但用粗粒井盐也一样。
让小夫妻照顾孩子,江枝拿着田螺进了厨房。
这次摸回来的螺蛳有两大碗,先仔细清洗田螺外壳,把上面的青苔刷干净,再放入水中滴几滴清油搁在旁边不管,等待田螺吐出肚里泥沙。
趁这个空档,江枝拿着铁螃蟹,还有在路上随手抓的铁线蕨和酸酸草去崖下小满家。
从二月底上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三月,前期铺垫足够,她也准备给徐大柱用药了。
第 46章 徐大柱上药
以前徐大柱身体羸弱不堪,人也没有求生欲,如同行尸走肉,说已经死一半都不过分。
中医治病有一个说法是“神药两改”。
意思是患者接受医生治疗,还需要接受某种信仰仪式和咒语,认为这样可以增强治疗效果。
现代医学并不认可这种方法,认为它存在欺骗和迷信的成分。
但江枝认为,患者在接受治疗时,至少需要跟施治者气场立场一致,大家是在为一个共同目标而努力。
患者不能用一肚子怀疑和火气去服药,这样即便有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当然,若施治者本身就是骗子,他的目标是名和利,跟患者求疗效的气场也不搭,效果自然不一样。
原身在别人印象中一直是臭名昭著的泼妇,张口就说治病,还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满爷恐怕会认为是拿他们开玩笑,哪怕勉强接受,内心也根本就不相信。
再说江枝那时候也没有合适的药材可以用。
现在大家相处几个月,已经建立基本的信任。
而且,徐大柱精力恢复不少,也愿意配合,这就有了试药机会。
江枝到时,小满爷扛着锄头正要出门去看麦子。
他现在满副心思都扑在田里,眼见就有收成,一丝也不敢放松,就连见到江枝,他也是打个招呼就走。
江枝急忙叫住他:“长庚伯,你等一下,我要给大柱上药,你要在旁边帮一把!”
“上药?”
小满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走出两步才站住,猛然转头,一脸的惊疑不定:自己听到什么了?
江枝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回答:“我今天去找到几样药,现在天气也暖和,不怕敷药会着凉,就想给大柱试试!”
小满爷赶紧回身:“真、真的可以用药?”
江枝随意而又谨慎道:“这事可没有什么定数,只能先试试看!”
她不敢给人打包票,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虽然不会出现医患纠纷,但她不想大家的积极性受打击。
嗯,又是折腾!
小满爷对二瑞娘口中的试试,自动转换成折腾。
折腾好啊!
二瑞娘折腾吃食。
大家吃着根子果子,一个个能吃饱,身体还比以前轻快。
折腾田地。
苞米棉苗看着就比在村里长得好,今天他已经看见棉杆上有花开。
以前一株棉苗最多有两朵花,今天却看见三朵齐开。
现在又折腾大柱……
小满爷心情激动,大柱的情况也就是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说不定真的就被她折腾出一个名堂来。
小满奶此时坐在阴凉处,正忙给小彩霞做虎头鞋虎头帽,听到江枝过来她也没有放下针线。
可听到是给大柱用药,顿时激动站起来:“二瑞娘,那……就辛苦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感觉眼睛发热心中发慌。
炕上,正陪着女儿玩竹节人打架的徐大柱呼吸急促,他也听到刚才爷奶说的话了。
江婶子要给自己用药!
虽然江婶子之前这样说过,他还是不敢相信。
两年治疗已经让家里一贫如洗,身体还越来越差,若不是担心爷奶受不了,他早没有活下去的心。
上山后,自己还是捱着等死,可江婶子弄来的这些吃食,越吃身体越舒畅。
还有那次吃青冈子腹痛喝草药,他就明确感觉到了效果。
现在吃蜂蛹,吃各种炖汤,他感觉自己手臂力气都足了。
有一丝希望,他就愿意试,哪怕没有效果,就现在可以帮奶奶捻线,可以给女儿擦鼻涕,他也不失望。
小满这时候不在家,又出门去做事了,江枝亲自动手将三种药用石臼捣烂成糊。
对这些奇怪东西有什么效,小满爷奶没有多问,江枝也没有跟这一家老小费口舌解释。
自己多说多错,一个谎言要用十个谎言去圆,还不如保持一丝神秘。
江枝是婶子,大家都没有丝毫别扭,很快徐大柱就趴伏在炕上,掀开衣服露出背脊。
入眼就是皮包骨,肋骨根根毕现,瘦得吓人。
这样瘦也有好处,明显就能看见腰椎位置有异常凸起,皮肤上更是密密麻麻布着针灸治疗后留下的痕迹。
有艾草麦粒灸的烧疤,有刺血拔罐的淤痕。
“大柱摔伤的位置就是这里,那些郎中当时说是脱位,只需要压回去就可以……”小满爷低声解释。
江枝仔细检查过,发现徐大柱的瘫痪是从腰部开始,脊髓损伤就在腰椎,现在还带着水肿。
若说不幸中的万幸,这大概还是好的,至少上肢正常,现在无力主要还是缺乏锻炼和缺少营养。
江枝对骨伤不是很了解,但也懂一点治疗方案。
如果患者腰椎受到外力撞击,可能会导致腰椎骨折脱位,从而引起下腰瘫痪的情况,治疗需要手术复位,后期也可以用针灸推拿消肿止痛。
江枝不是神医,更没有带着手术室的随身空间,对做手术就不用考虑了。
她用手指在徐大柱骨节暴露的脊柱上摸索一番,找到红肿的根源所在,这才将药糊糊敷在骨伤处。
“大柱,这药每天一换,在这期间你就需要趴伏着,先敷五天再看是否有效果,无效就另外换药!就是这几天你要吃苦了!”
江枝皱着眉,她之前没有查看病情,没有预料到伤得这样严重,只能一样一样的试药。
药不珍贵,就是人一直这样趴着,时间长了不仅呼吸困难,就连脸都会肿起来。
徐大柱露出一丝笑:“婶子放心,我能坚持住的。”
刚受伤的那一年时间,他就是这样趴着熬过来的,现在才五天……根本就不算什么,只要有效果,再趴一年都愿意。
妮妮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爹爹的背,眼睛里含着泪,强忍着不哭。
一直等到那些药膏敷好,妮妮才靠过去挨着自己爹,小心翼翼摸着背哭道:“爹不痛,妮妮给你呼呼!”
说完鼓起腮帮对着徐大柱的背轻轻吹着,她觉得这样爹爹就不会痛了。
徐大柱摸出竹节人,笑道:“爹爹不痛,来,我们又打架!”
对今天的药,江枝心中也没有底。
老伤、重伤,哪一样都不是好治的,还真的只能试试。
忙完徐大柱的药,已经过去两小时,眼看又要天黑,江枝就赶紧回家,她现在的工作重点还是照顾月子婆。
厨房里的田螺泡着在吐泥,小鱼也还没有处理,得赶紧弄出来。
可此时厨房里,巧云已经把鱼挤去肚腹,田螺也换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