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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堂的团长决定放弃，连同这个满是他心血的剧院都要一起放弃。
程念晴和一众子弟劝了好久，还是没能改变结果。
因着人的离去，那戏台都变得破败起来。
季寒泓找到程念晴时，她就坐在戏台上出神。
她听到声响，抬眸看见他，有气无力道：“你来了……”
“不是需要我帮忙？”季寒泓见不得她这副伤心的样子，没忍住走过去给她擦了泪。
程念晴叹了口气：“已经不需要了，麻烦你跑一趟。”
季寒泓问清缘由，才知道老团长被伤了心，铁定了主意要走，就算别人肯投资他也不要。
末了，程念晴轻声问：“我是不是不能再唱戏给别人听了？”
“你想唱戏给别人听吗？”季寒泓上前一步。
程念晴重重点头，眼神坚定：“当然！”
“那跟我走，敢不敢？”季寒泓程她伸出手，一如第一次见面那样。
看着他的掌心，程念晴有片刻的失神，她莫名就觉得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未知的选择，
最后，她还是把手放在了季寒泓的掌心里。
季寒泓手底下有一个剧场，每个月都会演出话剧，为了程念晴，他停了所有话剧演出，将之前芳华堂的那些人找回来一些，重新成立了一个剧团，演出昆曲。
程念晴演出的地方不再偏僻，季寒泓经常来看她排练和演出。
直到有一天，他带来了一束玫瑰。
程念晴妆卸了一半，呆呆地问他：“季先生，为什么要送我花？”
季寒泓站在化妆室门口，俊逸的面孔在灯光下被程念晴看得清楚。
他笑起来，比那光还要耀眼：“因为我在追你。”
……
程念晴的《西厢记》在万易剧院演出。
票被想象中卖的好，第一场人满为患。
程念晴在台上行腔婉转地唱着戏，落幕时露出了近一段时日来的第一个微笑。
方槐在台下迎她，笑得灿烂：“晴晴姐，你唱的真好听。”
她天天跟着程念晴，排练一场不落的看，但正式演出时还是觉得惊艳。
程念晴对她的夸奖已经产生了免疫力，只是对她笑。
刚卸完妆，易时的电话打了进来。
“阿晚，演出这么成功，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程念晴扬起唇角：“应该我请你。”
“求之不得。”易时低低地笑了声，挂断了电话。
刚放下手机，方槐抱着一束玫瑰进来了：“晴晴姐，看你这人气，有人送花给你呢。”
程念晴看着那束玫瑰，眉心却稍稍一蹙：“谁送的？”
“不知道。”方槐在玫瑰上看了一圈，奇怪地呢喃道，“也没留个卡片。”
没留卡片才更可疑。
程念晴喉咙微动：“多少支？”
方槐一怔，粗略地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十吧。”
那就不必数了，五十二朵。
季寒泓送来的。
程念晴垂下眼帘，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当年他们在一起时，他送给自己一束五十二朵玫瑰，还嘴硬说是花店店员告诉他寓意好，才买的。
那现在呢，他为什么重新给自己送花？是觉得一束相同的玫瑰花束就能让两个人回到过去吗？
只可惜，玫瑰早已不再是三年前的那束玫瑰了。
人，也早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
程念晴收回视线，目光变冷许多，声音淡淡的：“丢了吧，我不喜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