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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从发尾流下，滴到了季寒泓的眼睫上，他快速眨眼躲避掉了。
然而易时胸膛上的那两个吻痕却像两根针一样刺在他的眼中，扎在他的心上。
怒火从心底一瞬燃起，季寒泓眼神幽深阴戾地紧盯着易时：“你敢碰她？”
易时挑了挑眉，连眉梢都透着挑衅两个字：“没办法，她拉着我的手不让走，阿晚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对吧？谁能拒绝呢？”
“易时！”季寒泓一把攥住他的浴袍，将他狠狠抵在墙上，“我警告你，她是我的。”
“警告我？”易时冷笑一声，将他的手推开，好以整暇地理了理：“季先生喜欢脚踏两只船我不管，但你别想扯上阿晚！我也警告你，离她远点，你们已经分手了。”
易时说完，走进屋子，将门在季寒泓眼前利落关上。
“轰隆——”
天空闪过一道巨雷，雨势更大。
这雷像打在季寒泓的心上一般，痛彻心扉。
他失去焦距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门。
他们会在里面干什么？程念晴害怕打雷，现在会不会正躲在易时的怀里瑟瑟发抖？而易时一定会轻抚着她，柔声地安慰她。
“咚！”季寒泓一拳砸在了墙上。
指节急速泛红，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象门里面的光景，每多想一点，他都恨不得立刻踹开门把程念晴抢走。
……
听见关门声，程念晴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
睡前的记忆一点点涌进脑海。
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师兄？”
易时很快走到门口，露出抹浅笑：“吵醒你了？”
程念晴有意转移话题：“这么晚了是谁来？”
“没谁。”易时耸耸肩，“保安上来问问窗户有没有问题。”
程念晴应了声，不说话了。
易时笑笑：“看来是还记得吐了我一身，不然现在就该问我怎么还在这儿了。”
“……”程念晴偏过头，极小声地说：“抱歉，师兄。”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叫了一声。
气氛对于程念晴来说变得更尴尬了。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易时淡笑着走远，到厨房才发出没忍住的一声笑。
程念晴脸上燥热，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易时煮了蔬菜鸡丝粥，养胃。
客厅的灯开着，程念晴这才看见他身上两块红印，问：“师兄，你脖子下面怎么了？”
易时一怔，眼神里什么闪过，将衣服扯了扯：“过敏了，没事。”
程念晴也神色复杂，犹豫道：“是……因为我……吐的吗？”
“不是。”易时憋着笑，将那碗粥放在她面前，“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程念晴抿了抿唇，还不是因为酒后失态而心怀愧疚。
粥喝得差不多了，易时淡淡开口：“小师妹，季寒泓他在剧场找过你了吧？”
程念晴握着勺子的手一顿，片刻才点点头：“嗯。”
“那要不要换个地方？”他皱起眉。
“没关系。”程念晴咽下一口粥，“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和他不可能。”
易时暗自腹诽：那小子可不像是能听懂人话的样子。
但他了解她，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比如离开季寒泓，又比如在万易剧院工作。
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那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
“谢谢你，师兄。”程念晴轻轻笑了笑。
“又说谢谢。”易时跟着一笑，隐在阴影里的眼眸却划过一抹晦暗。
季寒泓，一个棘手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