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颜顿时僵在原地，“楚楚，你还活着……！”
莫霄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坦然回道：“不是，她叫莫颖。”
“莫颖……”商洛颜收回目光，心想，这大概就是莫霄手机里那个女人了。
看本人，的确是长得跟程恪俞一模一样。
但从前程恪俞总是打扮得很素淡，像清雅的白玫瑰一样，从不会穿得像红玫瑰一样的艳丽。
而且程恪俞去世时已经那么憔悴干瘪了，现在这个光彩照人的女人，和程恪俞的确也有些微妙的不同之处。
莫颖……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打了个转。
大概真是替身吧，商洛颜心中起了些许波澜。
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他也能找到楚楚的替身陪在自己身边……
不等他继续想下去，莫霄转移话题问道，“你刚刚说，许真茹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有个“程恪俞”在这里，他有些不自然，含糊道：“没什么，她要生了，刚进产房。”
莫霄挑了挑眉：“可我是外科医生，产科的事，我帮不上忙。”
他也没兴趣去帮忙。
他脱下白大褂，拿起衣帽架上的大衣穿上，一手提着餐盒，一手牵起程恪俞，看向他。
“你慢慢等吧，我要下班了。”
商洛颜看着他们相牵的手，不由自主皱起眉头：“我的人生大事，你不陪我一起见证？”
莫霄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餐盒，勾唇笑道：“不好意思，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大事。”
商洛颜脸色一变，看向程恪俞。
程恪俞却一直专注地看着莫霄，灯光映照在她眼里，仿佛撒了一片碎星子，熠熠生辉。
一股无名的怒火立刻就从商洛颜心底蹿了起来。
他攥紧拳头，冷下脸来挡在了莫霄面前。
“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跟程恪俞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之前就跟她搞到一起了？”
商洛颜一个接一个的质问抛出来，像一下又一下的重锤，狠狠砸在程恪俞心上。
她没想到，自己都死了还要被质疑、被造谣。
程恪俞攥紧了手，强行忍住抬手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如果这巴掌扇下去，莫霄苦心孤诣为她新生所作的努力都白费了。
莫霄眼中满是怒火，但思及程恪俞的情绪，他还是强压着愤怒说，“程恪俞她已经死了，怎么的死的你比我清楚。”
商洛颜皱起眉，眼中闪过痛色。
那场仿佛要把世界埋没的大雪又飘进脑海。
“我……”他刚开了口，就被莫霄抬手打断。
“与其在这里询问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不如去产房外等许真茹，她才是你唯一的老婆，程恪俞不是。”
莫霄说完，带着程恪俞离开。
直到回到车上，程恪俞都仍然一言不发。
莫霄长出一口气，紧张地看向她：“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你……没有被吓到吧？”
程恪俞摇摇头，脸色冷沉：“我只是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无耻。”
无耻到连自己好友的圆满，也不能忍受。
车内灯光昏暗，但莫霄却清楚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
“你……”他想问，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可话到嘴边，他却问不出口。
他有什么资格问呢？问出口又能怎么样呢？万一……万一她说是呢？
但程恪俞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她摇摇头，“我早就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