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飘落。
何玉萱坐在门口，双手撑着下巴呆望着一片片落下的雪花。
忽然，视线里忽然坠落一个精致的小海螺，她目光骤然一亮。
“喜欢吗？”
朱戚容坐到她旁边，将海螺项链放在她手里：“这是一个月前去沿海训练时我捡到的，看着挺漂亮，就做成了项链想送给你。”
何玉萱爱不释手，葱白的指尖摩挲着海螺上的花纹：“好漂亮……喜欢！谢谢戚容哥哥！”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将海螺放在耳边细细听着。
朱戚容不解：“怎么了？”
何玉萱一脸煞有介事：“书上说海螺里有海浪声……”
可听了一会儿，她又失望地拿开：“不过好像只有风的声音。”
朱戚容笑了笑，她八成是看了那些童话书才会真以为海螺里有海浪声。
想起刚刚在客厅里看见她站在一边红着眼的模样，他轻声问：“你刚刚哭了？”
何玉萱愣了瞬，下意识否认：“没有，没有哭……”
可看到朱戚容那好像看透她心的深邃眼神，她登时就收了声，捏着海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在想父母？”
朱戚容一言必中，让何玉萱惊讶不已：“你，你怎么知道？”
“你先告诉我，你现在过的真的快乐吗？”
听着他的话，她慢慢垂下眼眸：“快乐的，可是……戚容哥哥，我不想让自己跟弟弟成为你们的负担。”
面对何玉萱目光中的哀伤，朱戚容心头一紧：“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知道弟弟的腿很难好，他年孙又小，以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治疗……你已经救了我的命，又把我跟弟弟接到这里，给了我们吃饱穿暖的生活，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心里很过意不去……”
说着说着，何玉萱的声音竟有些嘶哑。
见她一脸的怅然和自责，朱戚容只觉呼吸都被扼住。
他见不得何玉萱有任何不开心或者难过的表情，可又忘了她也有敏感的一面，当初把她接过来的确很唐突，忘了给她吃定心丸。
朱戚容握住何玉萱不安的手，嗓音清冽：“你现在还小，要真想报答哥哥，就等长大些吧。”
何玉萱看着他，目光中透着丝茫然，显然是不太明白他说的‘报答’是以什么方式。
朱戚容屈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所以现在不要想太多，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长大，哥哥就放心，如果你在家里总是这样自寻烦恼，哥哥也不高兴，说不定还会影响训练受伤……”
一听他会受伤，何玉萱唬了一跳，忙说：“不不不！我不自寻烦恼，你千万别受伤！”
朱戚容忍不住笑了：“这才对。”
见他又笑了，何玉萱不免怔住。
她从没想到一个人不笑和笑的时候像两个人。
朱戚容不笑的时候，好看的脸好像覆着层冰霜，明明年孙也不是很大，可眼神却老练犀利，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可一笑起来，他仿佛又是最平凡的十九岁大男孩，眉梢眼角都透着阳光般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