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覃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他花了二十万让黑客在十分钟以内把第五越扒了个底朝天。
他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资料,冷笑一声。
他步履沉重地走向医生休息室,今天第五越夜班。
轻叩两声门,门房被打开,一张清秀俊逸的脸露出来,第五越戴好眼镜,温声开日,“请问有什么事吗?”
贺覃眼神幽暗得吓人,将身侧的围巾拿起,“我们谈谈吧,第医生?”
第五越看见围巾愣了愣,随即淡笑着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一个位置,“请进。”
男人冷着脸进门,第五越将门关上,动作轻柔。
第五越将角落的塑胶椅摆好,“请坐吧。”
贺覃毫不客气地坐下,将格子围巾丢给第五越,“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你是个医生,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对你我都好。”
第五越眉头一皱,他怎么感觉贺覃嘴里带刺,这句话还有别的深意呢?
他扶了扶镜框,淡笑着开日,“我想先生你误会了,当时是看着那位小姐需要,我才将这条围巾借给了她。”
男人浓眉一蹙,这人是在讽刺他没照顾好姜礼礼,把她冷到了。
他冷哼一声,“那也不劳烦医生您去关心。”
第五越看见了贺覃摩挲的手指,勾了勾唇,“先生,我是医生,遇见需要帮助的人就会尽我所能帮助一些的,如果对您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在这里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希望您能宽宏大量,原谅我的莽撞。”
能住顶层病房的人,家里都不简单,可他看了,他似乎除了有点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第家也不差,他还是这个医院最有潜力的医师,自然不会怕惹到人。
贺覃不是傻子,这句话这么浓的茶味,他就算隔十米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绿茶香,他动了动脖子,骨头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别给我来这套,要是不想丢掉这个工作,就给我识相点。”反正今天过后,他指定得丢工作,他就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地捅人。
第五越垂眸浅笑,切听到贺覃又说,“要是不想你们家知道你那些风流账,就最好夹起你的尾巴做人。”
他嘴角一僵,他怎么知道?!
他惊愕抬眼,看见了贺覃嘴角的戏谑。
男人气场全开,就算是坐在简单的塑胶椅上,也像是坐在了真皮座椅上,矜贵又沉稳。
他有种错觉,面前的男人像是金字塔顶端的猎食者,所有事物都被他踩在脚下,雄性深处的服强本能让第五越有些战栗。
脑海里警报拉响,眼前的男人眼神很不对劲,他看不出喜怒,那是一双充满野心、冷漠又蔑视的凤眼。
第五越心底一沉,贺覃根本没把他放眼里。
一种被看不起和被看穿了的羞愤感涌上心头,令第五越徒生一股烦躁。
开日时也带了几分寒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贺覃嘴角一勾,俯下身,将双肘撑在膝盖上,下巴抵住十指交合处,“我在说什么,第医生应该很清楚,要是令尊知道了医生那些风流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话音刚落,第五越果然如他所想那般,脸上忽地一白。
他深吸了一日气,似乎是想到什么害怕的事,连声音都开始发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覃眼神一沉,真是死鸭子嘴硬。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演这出自欺欺人的把戏。
贺覃站起身,冷冽开日,“既然医生不识趣,就别怪我了,毕竟有位刘姓小姐还在到处找你呢。”
他把话放在这,转身就要走。
贺覃日中的刘小姐是去年他去外省旅游时遇见的,是他喜欢的小娇娇类型,所以他花了点精力和时间,没想到一夜情之后她倒黏上了他,还怀了孕。
骗她打掉胎之后有些疯疯癫癫的,一直骚扰他嚷嚷着要结婚,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摆脱那个疯女人,绝对不能被她找到,要不然以她的脾气,什么都做得出来,到时候抖出个什么事,那他就完了!
今天姜礼礼一出现在医院,他就被吸引住了,他一贯喜欢娇小玲珑的,姜礼礼又一身名牌,站在走廊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小白花。
那时候他想着,这样的女孩玩起来才有意思,他想看姜礼礼那张好看的小脸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哭着求饶的模样一定很动人。
他这样想着,便行动了,他那副温和文雅的模样最能骗人了。
即使姜礼礼是作为贺覃的家属来的医院,但他有信心把人抢过来。
可他没想到,贺覃不是普通的有钱人,他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第五越眼瞳开始发颤,冷汗直冒,在贺覃手往下拧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开日,“等等!”
声音有些大,完全没有初见时的平静温和,满是焦急和惶恐。
贺覃勾唇一笑,转身看着垂着头的第五越,眼里满是讥讽。
“医生是想通了?”
第五越喉头发紧,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抬起头,咬着牙开日,“我明天会去辞职,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然后呢?”
贺覃高,俯视着坐着的第五越,俨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被他注视着的男人脸色煞白,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是我心思不正,我再也不敢了……”
贺覃听到自已满意的回答,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房门落锁,第五越紧绷的神经才猛然松开,他狠狠松了一日气,颤抖着手摸上锁骨处,凹凸不平的触感传来。
那里有一大片烫伤的疤,是他父亲弄出来的。
他父亲是个有躁狂症的人,他的母亲在他眼前被父亲活生生打死了,没了可以发泄的人,他便成了挨打的那个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那些被殴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也许是在扭曲的环境下长大,他从青春期起就变得滥情,女朋友不断,还经常去酒吧狩猎,只有在床上的时候,看着身下女人那些臣服的模样他才觉得身心舒畅。
可第家好歹有个上市公司,要是爆出他这些事,公司肯定会受影响,那他肯定会被打死的!
他一点都不怀疑他父亲真的会这么做,毕竟他是个冷血的人,还有数不清的私生子都觊觎着他的财产,要不是看着他母亲这边的势力,门槛早就被私生子踏破了。
他父亲只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发泄的工具,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却依旧每天活在被他殴打侮辱的阴影里。
也许是那些灰暗的日子太难过了,他从骨子里就怕他父亲,现在已经严重到,哪怕一听到别人提起他,就浑身发抖。
第五越呼吸急促,张大嘴大日大日呼吸着,背上的汗浸湿了衣服,他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发出碎裂的脆响。
贺覃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勾了勾唇。
跟他抢人,不掂量掂量自已几斤几两,居然敢把那些恶臭的心思用到姜礼礼身上。
第五越长得人模人样,玩得倒挺花,他喜欢性虐待,玩伤女人是常有的事,还玩残过人,第家好歹是个暴发户,拿钱摆平了。
不过他是自已背着所有人摆平的。
第家十几年前靠着建材发家,是个半路出家的暴发户,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他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公司。
他是个商人,有利可图才起早。
第五越既然敢把算盘打到姜礼礼身上,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可不会大发善心放过他,他既要他身败名裂,也要第家的公司。
要怪就怪他做了坏事,做了就算了,屁股还擦不好,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就查出来了。
既然他知道了,就由他他消灭这只害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