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狂妄的笑声在空旷的溶洞里不断地回响着。
楚淮安满眼血丝，耳边嗡嗡作响，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把楚山按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地砸在楚山脸上。
楚容连忙上前把楚淮安拉开：“楚淮安！楚淮安你冷静点！再打真的死了！”
“我就是要杀了他！楚容你放开我！”
楚山吐出口学，接着仰天大笑：“来杀了我啊！修儿，你可是北清的皇帝，怎么连杀个人都不敢？！”
楚淮安眸色一冷，挣开楚容又要上前。
楚容偏就死死不放手，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带出了天牢。
“楚淮安你冷静点！楚山说那些话明显是为了激怒你，姜婳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为何就不可能？她跟了楚山五年，五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楚淮安一把攥住楚容的衣领，“你知道姜婳的刺青在何处吗？”
楚容一口气堵在心口，憋得他脸色发青。
他挣开楚淮安的手，目光淡凉：“你是怎么看到姜婳的刺青的？”
楚淮安默了瞬，别开眼不说话了。
楚容怒意腾起：“楚淮安！姜婳身上那么多的伤，你怎么还能那样对她？！你这不是伤她更深吗？！”
楚淮安却微微眯起眼：“你这般在意她，怎么，还真的打算娶她为妻？”
“楚淮安你！”楚容气得说不出话，他摆摆手，“随你怎样想！”
说完他抬步便走，根本不管身后的楚淮安是什么神情。
夜深，议事殿。
楚淮安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搁在桌上：“倒！”
大太监在一边劝道：“陛下，您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继续喝了。”
“让你倒就倒！”楚淮安瞪了他一眼。
大太监没办法，只好又给他倒满。
楚淮安眼前模糊，举起酒杯摇摇晃晃的，刚递到嘴边却一阵晕眩，整个人就往前倒去。
他倒在桌上，酒杯从手中掉落，在地上滚了一圈。
“哎哟陛下！”大太监上前去扶，却听他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俯身贴近，才听清楚淮安喊的是：“姜婳……”
长乐宫。
白从殿内走出，将披风盖在姜婳的肩上，轻声道：“主子，夜深了，外面露水重，咱们回殿里去吧。”
她却像是没听见，失神地看着虚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楚淮安离开后，白芍跑进寝殿内，看见满地的衣衫碎片，几乎是颤着手给姜婳换好新衣的。
而从那时到此刻，姜婳便是这样，一句话不说，一动不动。
白芍心疼地叹了口气，准备推着她回殿内。
这时，宫外却跑进一人，是议事殿的小太监。
他跪在地上：“姜姑娘，皇上喝醉了，公公请您去一趟议事殿呢。”
姜婳好久才回过神：“他喝醉了，该去找舒妃，我一个残废能做什么？”
“可皇上他……他喊的是您的名字。”
闻言，姜婳缓缓抬眼，寂静的眸中似乎闪过什么。
议事殿中挥散不去的酒味。
楚淮安躺在内殿的床榻上，而姜婳就坐在榻边抚摸着他的脸，安静地凝望着。
这样的相处，当真是这几年中最难得的。
突然，她的手却被楚淮安攥住。
怔楞时，只听耳边他沙哑的声音：“姜婳……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