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稚杳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有一个念头——离开!
她转身快步朝电梯走去。
也许是走的太急了,她脚下一绊,整个人朝前栽倒,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稚杳!”
傅言隽低沉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还有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响。
声音不大,却沉沉的敲在了司稚杳心里。
她大声喝止:“别过来!我……我没事。”
说着,她忍痛从地上爬起,按开电梯走进去,手指匆忙急促的按着关门键。
门缓缓关合,也遮住了傅言隽高大的身影。
司稚杳背靠着冰凉的电梯,心好似沉入一片又冷又黑的深渊。
滚烫的泪也跟着涌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傅言隽骗了她两年!
难道就因为两年前她不同意分手,他便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断掉关系吗?
司稚杳不知道,心底那点挖不去的爱意还叫嚣着让她相信傅言隽。
他不会这么做!
对,他不会。
司稚杳自欺欺人着,麻木的走了出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去了哪儿。
直到一个人叫住了她:“司二小姐,您没事儿吧?”
司稚杳茫然的看向他,又看了眼四周,才恍然回神。
她回到了大院。
司稚杳深吸口气,扯出抹难看的笑:“没事。”
便走了进去。
路过司家时,就瞧见门口停着好几辆保时捷。
爸妈他们回来了?
司稚杳想着,调转脚尖走回了自己家。
不料刚靠近宅门,就听见客厅里家人的说笑声。
弟弟司景翊问:“二姐呢?不是说傅先生同意让她回来了吗?”
姐姐司明诗语气不耐:“听说在傅家住着,和以前一样,好像家里亏待她一样,不愿意回来。”
司稚杳想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两年没见的想念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可笑。
她在国外待了两年,没人关心自己过得怎么样,反而说她和家里离心,不愿意回家。
到底是她不想回家,还是他们不想让她回家?
司稚杳心口又涩又疼,顶着大太阳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收回手转身离开了司家。
却不想刚走出院门就看见傅言隽。
他又坐回了轮椅,仿佛之前看见他站立的画面只是一场幻觉。
傅言隽微抬着头看我,像是要说出安慰的话:“你……”
司稚杳却飞速地打断他:“我没事,真的。”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
傅言隽停顿了瞬,再次开口把话接着说完:“你回冰岛吧。”
司稚杳怔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回冰岛?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不愿意把作品让给步月歌?还是因为知道了他双腿根本没事的秘密?
司稚杳死死攥着手,指甲都陷入掌心。
“我不愿意。”
傅言隽的脸色倏然冷沉:“司稚杳!”
司稚杳却不躲不闪,直面他冷怒锋利的眼神,又一次重复:“我不愿意。”
两人无声的对峙。
许久后,傅言隽才说:“你没得选。”
随后转身离开。
轮椅轧过沙土,也像轧过司稚杳的心。
她看着傅言隽的背影,眼眶发酸,险些就要把那个藏在心底两年的秘密大声喊出来——
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
只可惜,还没被任何人知晓,就在两年前那场车祸里,无声无息的死去了。
司稚杳想到得知这件噩耗时的痛苦,还有这两年在冰岛时的自我折磨。
她曾经以为傅言隽会在乎的。
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天真到好笑。
小腹又好似两年前那般隐隐作痛。
司稚杳深深呼了几口气,才稍稍缓解。
“二姐回来了,怎么不进来?欢迎回家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