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容好似真心,司稚杳却觉得她像条阴毒的蛇。
她抽出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和他……”
“我都是为了你啊。”步月歌打断她,笑意不减反深,“杳杳,我求了傅先生好久他才答应让你回来,你应该感谢我。”
司稚杳难以置信,下意识越过她看向傅言隽。
哪怕坐着轮椅,傅言隽那与生俱来对所有人事物的睥睨感也没消减半分——
也和两年前他们恋爱时一模一样,毫无区别。
他其实根本就没在乎过她吧!
司稚杳心脏里一阵酸涨。
这时就听傅言隽开口:“司家没留钥匙,他们回来之前,你在我这儿住。”
司稚杳想不也想就拒绝:“不麻烦小叔了,我可以去住酒店……”
傅言隽置若罔闻,直接吩咐一旁的管家:“去把东院的房间收拾出来。”
随后,便由着步月歌推着进入傅家大院。
司稚杳站在原地没动作。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了。
傅家管家从小看着司稚杳长大,轻声劝道:“二小姐,您知道先生的脾气,快进去吧。”
司稚杳自然知道。
上一个惹怒傅言隽的人,整个家族直接在北京被除名。
她终究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傅家大院内。
看见傅言隽的那刻,坐在院子里喝茶的一众傅家旁支立刻全都站了起来。
“傅先生。”
“傅爷。”
傅言隽目不斜视,从他们中间径直进到大宅里。
卧室门口,他屏退了步月歌:“稚杳,你进来。”
司稚杳看了眼步月歌嫉妒的目光,沉默走了进去。
合上门,房间里浓郁的雪松香瞬间将司稚杳包围。
傅言隽扯开西装领带,淡声开口:“傅氏设计部最近缺人,你明天去报道。”
设计部?
司稚杳狠狠一怔,思绪倏然被拉回两年前——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抱着满腔对服装设计的热爱,想要在时尚圈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也想告诉家里她不比姐姐差。
但梦想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送到了冰岛。
司家没人在乎她,自然也没人知道她喜欢的事。
但没想到傅言隽还记得。
一时间,司稚杳心里的情绪很复杂,那些被她刻意压抑的感情也好像又涌了出来。
可当手指碰到腕间冰凉的佛珠时,一切又都好像沉寂了下去。
司稚杳抬眸看着淡漠的傅言隽,想到步月歌之前说的那些话,她忍不住问——
“小叔,真的是步月歌求你让我回来的吗?”
傅言隽慢条斯理地解下袖扣,冷淡抬眼:“有区别吗?”
没区别吗?
司稚杳的心骤然一紧,又想起下车后,步月歌吻他的那个画面。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所以……你和她是真的……”在一起了?
话没说完,傅言隽将价值百万的袖扣随手扔在桌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男人淡漠的声音也跟着传来:“我和她怎么了?不行吗?”
司稚杳呼吸一颤,望着傅言隽的眼里翻涌起错愕、委屈、不甘……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她紧绷着保持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为什么?你跟她都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不行?!”
五年前,二十岁生日那晚,司稚杳和傅言隽表了白。
一夜缠绵后,两人就开始了无人知晓的恋爱。
司稚杳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表面上的辈分,傅言隽才不公开。
可现在,和她一样大的步月歌却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陪他走进傅家大院。
凭什么?为什么?
司稚杳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