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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谭家就是这样欺瞒我的,当初我把雪舞托付给他们时,他们发誓要把雪舞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培养,每月来信告知我们雪舞的近况,现在看来,只怕他们的来信都是捏造的。”
  岳苓薇也应和道,“是啊,看来,雪舞早就不在谭家了,这些年,她应当是受了很多苦。”
  宁禹沉下声让人去把宁雪舞和宁晚汐找来。
  先来到书房的是宁晚汐,她看见岳苓薇也在此处,一时间竟猜测不到宁禹唤她过来的用意。
  “绾绾,今日心情可好些了?你应当没再为太子妃一事暗自神伤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宁晚汐受宠若惊,“回爹爹,绾绾早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了,倒是爹爹突然唤我过来所为何事?还有娘,你为何也在此?”
  岳苓薇没有作声,宁禹只得解释,“叫你过来,是有事要问你。”
  “好。”
  宁晚汐等了一会儿,却也不见宁禹和岳苓薇开口,那只有一种可能,还有人要过来。
  一刻钟后,宁雪舞姗姗来迟。
  “爹,娘,姐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岳苓薇亲切地拉着宁雪舞的手,“雪舞啊,你来跟娘说说,回到宁府之前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回到宁府之前?”宁雪舞眼眸一亮,“我小的时候就跟养爹四处奔走,养爹不拘着我,我可以下河摸虾、上山采花,没有什么繁琐的礼仪要学,也没有什么冗杂的规矩要守。”
  最后这句话显然意有所指。
  “等我稍长一些,养爹就教我唱戏。”
  说着,宁雪舞还装模作样地唱了两句,直听得岳苓薇和宁禹皱了皱眉头。
  岳苓薇叫停了她,“所以,你从没在府邸里待过?”
  “当然没有啊。”
  岳苓薇和宁禹对视了一眼,也都明白了什么,只怕谭家人早就在欺瞒他们,而且一瞒就是十几年。
  宁禹又看向宁晚汐,“绾绾,你当初是如何见到雪舞的?”
  “我出府去看戏,恰巧看到了雪舞妹妹,当时她便站在台上唱戏,想着她与我年纪相仿却衣衫褴褛,我便动了恻隐之心,回府后向娘还有祖母说了此事。”
  “对,爹,我的确见到了姐姐,姐姐还让人给了我好多铜板,我一直记得她。”
  有了宁雪舞的话佐证,宁禹也打消了对宁晚汐的怀疑,她果真什么都不知道。
  宁晚汐已猜到了宁禹和岳苓薇今日的用意,不过还是假装问了一句。
  “爹,娘,你们问这些做什么?难道妹妹的身世有何不妥之处?”
  此事自然tຊ是不能当着宁晚汐和宁雪舞的面说的,宁禹干脆打起马虎眼。
  “怎么会有不妥之处呢?我与你娘只是想知道这些年来雪舞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也好弥补她一番。”
  宁雪舞小声嘟囔了一句,“要真想弥补我的话,不让我学礼仪就好了。”
  岳苓薇拉长了脸,“这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本来对于宁雪舞如今的样子岳苓薇就很不满意,再让她随心所欲下去,岳苓薇真怕哪一日她便给宁府招致祸端。
  “行了行了,绾绾,我与你娘还有话要说,你先带雪舞回去。”
  “好。”宁晚汐也不管宁雪舞乐不乐意,伸手就拽着她走了出去。
  走出书房,宁雪舞才挣脱开来。
  “我以后可是太子妃,你别拉扯我,要是让我伤到了哪里,你吃不了兜着走。”
  宁晚汐轻嗤,“我说宁雪舞,你长点脑子行不行,天天太子妃长太子妃短,空有个名号却不能让人信服,给你使绊子的人绝不在少数,你当自己日后会顺风顺水?
  “那也用不着你管。”
  “谁稀罕管你,我怕的是你惹出乱子来连累宁府的时候我也得跟着遭殃。”
  话糙理不糙,宁雪舞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冷哼一声就走了。
  宁晚汐和宁雪舞的争吵都被书房内的岳苓薇和宁禹听了进去。
  “老爷,你说我们当初送走雪舞这事,真的做对了吗?”
  “不管对不对,如今也都只能是这样了,恪知回京恰好会经过江州,我会让人传信给他,让他去谭家探查。”
  “也好,对了老爷,我有一个法子,不妨让谭家把‘雪舞’给送回来,看看他们会做些什么,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看看谭家到底知不知晓一切。”
  宁禹点了点头,“可,那就让恪知假意去接一下自己的妹妹,我倒要看看,谭家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
  刚回到院子的宁晚汐叫来琉璃问道,“琉璃,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回小姐,已是二月初二了。”
  二月初二。
  宁晚汐细细回想着前世发生的事情,就在三日后,宁府花圃东南角的一处围墙坍塌,刚好压到正在打理花草的五个丫鬟,致使她们变成残废。
  宁府本该给她们银两赔偿,并且妥善安置,但最后却只是把此事压了下来,将五个苦命的丫鬟都逐出府去,且不准任何人再提起。
  宁晚汐对着琉璃细细叮嘱了几句,琉璃领命走了出去,她先是把料理东南方花圃的五个丫鬟叫走了,要她们最近几日都去替宁晚汐料理院内的花草。
  紧接着,她又趁着夜色去宁晚汐描述的围墙前转了一圈,最后回到院内。
  “小姐,奴婢去看过了,那一处围墙的确出现了细微的裂缝,只要轻轻一推便会坍塌,小姐,此事事关重大,要不要禀告老爷?”
  “不必。”宁晚汐将自己手上的信递给了琉璃,“两日后,把这封信送到大少爷手中。”
  “是,小姐。”
  琉璃并没有揭开信,不知信中是什么内容,但她按照宁晚汐的吩咐在初四那日把信送到了宁恪文的院中,悄无声息地又离开。
  彼时宁恪文正在院内的树下安心温习,不经意间瞥见旁边多出了一封信,他拆开信,看到字迹的刹那眼前一亮。
  “月儿怎会明日卯时约我在花圃东南角相见?”
  虽疑惑,但宁恪文看着这封字迹酷似容月儿的信丝毫没有起疑,不过几个鼻息间就决定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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