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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以墨不为所动,“母后又不是此刻才知道皇妹心悦萧怀璟,你也明知儿臣想要的太子妃是绾绾,你为了一己之私罔顾儿臣与皇妹的心意,真是太让儿臣寒心了。”
  宁姝然勃然大怒,“颜以墨,本宫是你的母后,你岂能如此诋毁本宫?本宫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
  颜之瑶也哭着嚷道,“可儿臣不要这种好,儿臣只想要怀璟哥哥。”
  颜以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带着颜之瑶转身离开。
  宁姝然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你们现在还不明白本宫的良苦用心,等日后便知道本宫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颜以墨将颜之瑶先带回了自己的东宫。
  “之瑶,孤知道你心中的苦楚,母后此番所为实在欠妥。”
  颜之瑶的眼睛都哭红了,她抓住颜以墨的手不肯撒开。
  “皇兄,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看到怀璟哥哥娶别人做世子妃。”
  “之瑶,父皇的旨意已下,所以……”
  所以我们都无能为力。
  颜以墨的苦楚不比颜之瑶少,最初接到圣旨,他险些以为是旨意出了差错,后来才知是宁姝然先他一步去到父皇跟前进言,才有了如今的旨意。
  颜以墨的神情如此凝重,颜之瑶也明白圣旨已下,再无转圜的余地。
  她呆愣愣地坐着。
  不知过去多久,她的神情才稍稍缓和些许,颜之瑶起身与颜以墨辞别,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想到了唯一的法子。
  ——
  赐婚的圣旨同样也让颜则序乱了阵脚,他赶忙来到苏贵妃的宫中寻求对策。
  “母妃,皇后这是摆明了要让太子再压儿臣一头,若是太子一直压着儿臣,儿臣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苏怜蓉倒是没有那般着急,“则序,你且稳住,皇后要与宁家结亲不假,可她却是让宁雪舞那个莽撞的丫头当太子妃。”
  颜则序一愣,“太子妃不是宁晚汐,是宁雪舞?”
  “是啊。”苏怜蓉抚弄着自己刚做的蔻丹,神情愉悦。
  颜则序也冷静了下来,“难怪母妃不着急,原来太子妃不是宁晚汐,儿臣先前只听侍从说了几句便匆匆来找母妃了,是儿臣没有弄清事情原委。”
  太子妃是宁雪舞的话那就不足为惧了,倘若是宁晚汐的话,那倒是真的有些棘手。
  “皇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宁晚汐不要,竟要那宁雪舞,不过,宁雪舞成了太子妃,她行差踏错便也会牵连太子,倒是我们的好机会。”
  “不错,儿臣也派人去查了,宁雪舞全无半点堪当太子妃的样子,迟早都能让儿臣抓住把柄。”
  苏怜蓉赞同道,“本宫便是这般想的,若太子妃是这副样子,则序,你的秦王妃定然可以压她一头。”
  “如此说来,儿臣的秦王妃,母妃心中可有人选了?”
  “有的。”苏怜蓉示意身旁的嬷嬷拿了名册过来,她亲自指着名册跟颜则序说起。
  “镇国大将军的女儿魏绫罗可为你的正妃,工部尚书之女齐嘉璐、翰林院大学士之女裴相宜和户部侍郎之女白如烟皆可为侧妃,至于到底选定哪两位侧妃,本宫还需斟酌一番。”
  “母妃的决断,儿臣毫无异议。”
  苏怜蓉将名册合上,意味深长地开口,“皇后三月初三要在宫中举办昭节宴,到时朝臣夫人会携各家小姐赴宴,她就是趁此机会给太子相看侧妃,巧了,本宫刚好也可以敲定下来你的侧妃。”
  “母妃睿智,只怕皇后也想不到,她实则也为我们做了嫁衣裳。”
  “是啊,不过昭节宴的请帖都送出去了,由不得她后悔了。”
  苏怜蓉话锋一转追问道,“你堂舅可离开京城了?”
  颜则序点头,“母妃放心,儿臣已派人将他护送出城了,眼下大理寺监牢中关着的人只是个替死鬼。”
  “好,那寻个时机,让他在牢中暴毙,这样,死人的身份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母妃放心,儿臣知道。”
  “还有,你堂舅明明已经很小心谨慎了,倘若不是有人出卖了他,此事绝不能被宁禹那个老狐狸知晓,你要尽快找出宁禹的人。”
  颜则序也是这般想的,如果没有人走漏风声,此事绝不会败露。
  “儿臣会重新排查,找出藏在儿臣身边的奸细。”
  “好好好,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府去吧。”
  颜则序起身从苏怜蓉宫中离开,他刚刚答应了苏怜蓉会找到奸细,但他连日来已经在排查了,可却一无所获。
  宁禹为人谨慎、处事严谨,还真是不好对付。
  宁禹没有破绽,那他就从宁府的其他人下手。
  ——
  “夫人,这是宫中送来的请帖,皇后娘娘要于三月初三在宫中举办昭节宴,宴请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
  岳苓薇从夏蝉的手中接过请帖,待看清请帖上的所有内容后,便又递回给她。
  “知道了,把另外两封请帖给绾绾和雪舞送去。”
  “好的夫人。”
  夏蝉刚走,冬雪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夫人,谭家竟然又把信送来了。”
  她的女儿都已经回到宁府了,谭家为何还要把信送来?
  带着疑惑的岳苓薇拆开信,原本惊讶的她在看完信后将信纸狠狠地揉作一团。
  “老爷回府了吗?”
  “已经回了,老爷刚去书房。”
  岳苓薇又把纸团展开,拿着信就气冲冲地去找宁禹。
  一进书房,她就迫不及待地把信放到了宁禹的面前。
  “老爷你看看,你快看,雪舞都已经回到宁家了,谭家人写信竟还说雪舞在他们那儿吃好喝好,过着比他们亲生女儿还好的日子。”
  岳苓薇是真的被气到了,“我看啊,没准当初你将雪舞托付给谭家人之后,他们就故意苛待我的女儿,难怪当初绾绾见到雪舞的时候她在过着那样苦的日子。”
  宁禹也在岳苓薇说话的空当看完了信,向来面无表情的他此刻也有一种难言的怪异神情——不是对女儿过着困苦生活的懊恼,而是知道被人戏耍后的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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