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母双腿一软被宁南溪搀扶,眼泪再也克制不住的落下,这可是她亲生的骨肉,却在这异乡备受折磨,无论是儿子还是丈夫,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珈志......”
宁珈志手指轻轻动了动,最后只能在意识涣散前叮嘱她们:“照顾好自己......别去靠近贺家,危险......”
见到了亲人,传达最后的话语,宁珈志的眼神再也没办法聚焦,彻底没了呼吸,年纪轻轻却消逝而去。
宁母心如刀绞,苍老的手忍不住穿过栅栏努力往前伸,却没办法触碰一丝自己的儿子,哪怕是在最后一刻。
宁南溪抖着唇闭上双眼也无法忘记哥哥的眼神,哀伤,怨恨,渴望活着的不甘,她的心好痛,父亲也是这样绝望的死去,她甚至不在他身边。
宁珈志死了,在牢中自杀而亡。
宁南溪神色空洞的搀扶着宁母办理手续,却不想看到了拐角处站着的贺郁川!
她亲眼看着男人拿出钱递给谄媚的警署,无尽的怒火冲上头顶把她气得浑身发抖,害死父亲还不够,他还害死了哥哥!
宁南溪目送宁母离开后,再也无法忍耐转身就去找贺郁川。
另一边的贺郁川知道消息皱着眉头赶到警局,简单了解经过后,警署还带着邀功的态度暗示他给小费,贺郁川毫不在意的打发他,心中只觉得怪异却没有思路,心情沉重的他不知为何却是想到了满眼哀愁的宁南溪。
走到停车场,刚驱车启动,却迎面撞上来一个女人——宁南溪。
贺郁川心中一跳,扯开车门就抓住她的胳膊质问:“你故意找死是吗?!”
宁南溪含泪看着面前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心中无限痛楚在蔓延,挣扎着哽咽说:“你说,为什么要害他们!”
贺郁川心中烦闷,险些抓不住不断疯狂的女人,狠狠道:“是你在害我!”
宁南溪看他不耐烦的神情,崩溃甩开他的手,不愿意让他再碰自己,却没想下一秒被男人一巴掌打昏了头。
贺郁川喘着气冷漠道:“我看你是疯了,把她带回去。”
不顾她微弱的挣扎,宁南溪被男人带去了私宅。
路上,宁南溪挣扎过度心力交瘁晕过去,两人之间才能如此安宁的待在一个空间。
贺郁川降下车窗抽烟,丝丝缕缕烟雾缠绕着他深邃的眉眼,他的瞳孔映照出神情安宁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他才发现宁南溪变得这么瘦了......
夜晚降临,外出归来踏进客厅的男人听到二楼传来瓷瓶摔碎的声音。
贺郁川心里一紧,三两步上楼推开门,刺眼的颜色撞入他的眼眸。
宁南溪眼神空洞的握着碎片,血红的液体滴滴答答从身上落在地上,这一幕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动作,紧皱眉头呼叫家庭医生。
宁南溪漆黑的瞳孔看到他,嘴角弯起甩开他的手笑道:“吓到你了?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别担心。”
贺郁川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揪成一团,他看着眼前宛若疯魔的女人,强撑着凌厉的面容呵斥她:“你想用发疯来威胁我?宁南溪我不会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宁南溪歪头看他,猛地推开他笑道:“威胁你?我现在直接死了贺家就会放过宁家,多好啊!”
贺郁川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竟然在她眼中找不到一丝往常的爱意,只有一片死寂,恐慌和愤怒涌上心头让他怒道:“放过宁家?你想得美,你的身份只会让你永远被贺家庇护,你却毫不知足!”
“知足......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有错吗?爸爸什么也没做错,却被冤死在牢中。哥哥只是去找你要求洗去爸爸的冤屈,却被陷害,这就是你说的庇护吗?!”
宁南溪知道自己没办法与贺家对抗,她的眼泪不断涌出眼眶却只能含恨落下,看着眼前发梢有些凌乱却难掩贵气的男人。
“贺郁川!我不要你的庇护,我也不爱你了。我只想离开,你放我走好不好......”
贺郁川如鲠在喉,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自己的掌控,无尽的沉闷和烦躁在心上徘徊,只要想到放她离开,是不是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
想到这里他就不能接受,是了,他不是喜欢她,只是还没报复够。
贺郁川觉得自己是对的,冷笑一声:“放你走?你没有权利支配这场婚姻,既然是个错误也要错下去。”
宁南溪看着眼前冷漠的男人,手中的瓷片无力的掉在地上,心中的不甘和怨气让她低低的笑出声:“是,我没有权利,但是姐姐有。感谢贺少爷从不碰我,若是怀上贺家孙子,我可能死都逃不开你们贺家。”
贺郁川脸色黑沉,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女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的错觉让他心中慌乱无比。
下一刻,他一把将宁南溪带进卧室,不顾女人慌乱的神情打开热水淋浴冲刷在两人身上。
一丝一缕的红色落在地上,两人的衣服也被粘连在身上,宁南溪透过雾气恐慌的发现男人的气息急促起来。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做鬼也离不开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