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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懿安宫,谢砚之下了銮轿,又抬手将卢知意抱了下来,吓得卢知意赶紧搂住谢砚之的脖子,“陛下,快放我下来,太后娘娘宫里的人看着呢。”
  谢砚之将卢知意放了下来,又牵起卢知意的手,“走,随朕进去。”
  太后宫里的人跪了一地,“参见陛下,参见娘娘,陛下、娘娘万福金安。”
  谢砚之带着卢知意走到慈宁太后面前,躬身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臣妾给母后请安。”
  慈宁太后对卢知意并不满意,可在谢砚之面前,也不敢刁难。
  抬了抬眼,说道,“皇帝不必多礼,皇后也起来吧。”
  又盯着卢知意微微隆起的小腹,“皇后既是怀着身孕,便赐坐吧,若是孩子有个好歹,只怕皇帝又要心疼。”
  卢知意抿唇说道,“我腹中的孩子也是母后的孙儿,母后自是疼爱孙儿的。”
  这话可真是讨了慈宁太后欢心,谁不知道慈宁太后如今就盼着皇帝能有子嗣,如今皇后怀着自己的孙儿,可不是疼爱的紧。
  慈宁太后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哀家不懂,只是日后,你既是做了皇后,后宫的事便都交给你了,哀家老了,从前是皇帝后宫无人,哀家一直让身边的姚嬷嬷管着后宫诸事,如今既是皇帝立了后,以后就还由皇后执掌内廷吧。”
  卢知意本以为今日来,还要受慈宁太后一番蹉跎,却没想到慈宁太后竟是直接将掌宫权交给了自己。
  “多谢母后,只是儿媳身怀有孕,只怕诸事处理不妥。”
  慈宁太后只道,“不打紧,后宫也无其余妃嫔,想来你打理起来也游刃有余,既是成了皇后,就好好替陛下打理内廷。”
  卢知意点头,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多谢太后娘娘。”
  慈宁太后摆摆手,“起来吧,身子重,就莫要行大礼了。哀家这是为了皇帝,皇帝是哀家的亲生儿子,哀家自是不能因为你与皇帝生了嫌隙。皇帝既是认准了你,哀家自是也好好待你。”
  谢砚之见太后不再为难卢知意,也十分高兴,“儿子谢过母后。母后tຊ对皇后的疼爱,儿子感念于心,皇后年轻,诸事处理不当,往后还要母后多多照看着。”
  慈宁太后端起茶盏,饮了几口皇帝前几日派人送过来的碧螺春,唇齿留香,“哀家如今别无所求,就盼着皇后肚子的孩子出世,也让哀家享几天儿孙承欢膝下的福气。”
  这话说得卢知意脸红,低下了头。
  谢砚之倒是大大方方,“自然,等知知生下孩子,让您的孙儿多来陪陪您。”
  “行了,你们回宫吧,哀家乏了。”慈宁太后说道。
  “如此,儿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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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后大婚之后,按理,各个王府命妇,公主,皇室宗亲,都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以,隔天,梁王妃、华阳长公主、安宁长公主都身着命妇服制来了栖凤宫。
  天子久不立后,外人已经许久未来过栖凤宫了。
  甫一见到金碧辉煌的栖凤宫,梁王妃、华阳长公主、安宁长公主都有些恍然。
  天子对皇后,真是宠甚。
  进入殿内,众人向卢知意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卢知意抬手,“起来吧,明菊,给梁王妃,华阳长公主,安宁长公主赐坐。”
  “谢娘娘。”
  梁王妃此时是十分不安的,毕竟她还记得就是前段时间,她的儿子打了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她还让自己的父亲把皇后娘娘的弟弟抓到了牢里。
  想来皇后娘娘必然也没有忘记这回事。
  卢知意自是记得,如今看见梁王妃坐立难安的样子,心中冷笑,欺负他们卢家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梁王妃害怕,这会子倒是知道害怕了?
  卢知意手持金扇,淡淡说道,“梁王妃,本宫记得前不久陛下罚了世子杖责二十,不知如今可好些了?”
  梁王妃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回娘娘,当日之事,都是我家小儿口无遮拦,行事莽撞,冲撞了卢公子,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家小儿一般计较。”
  卢知意眉眼轻扬,“梁王妃,此事陛下既已罚过,本宫也权当这事过去了,只是梁王世子行事顽劣,还是要好好管教,不若就送梁王世子到通州大营里待上些时日?”
  梁王妃猛地起身,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我那儿子身体虚弱,哪里能待在军营里?娘娘,我知道从前都是我们梁王府的错,您就开开恩,莫要罚我那儿子了。
  “我年近四十,才得了一子,是以平日里娇惯了些,不曾想,竟是得罪了娘娘的弟弟,臣妇回去之后,定狠狠地管教我那儿子。”
  卢知意叹了口气,“罢了,你既不想让世子去军营,此事也便做罢,到底是小孩子胡闹,不必上纲上线,只是你回府之后,定要好生管教一番。”
  梁王妃听到卢知意不再强求,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出了许多汗,“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华阳长公主、安宁长公主见曾经总是被他们奚落的侄媳,如今变成了自己的嫂嫂,竟令一向嚣张跋扈的梁王妃匍匐在地祈求,也不得不感慨皇兄对这卢氏女的宠爱。
  当下俩人也不敢摆出曾经的傲慢姿态,一口一个嫂嫂的叫着,格外恭敬。
  华阳长公主最是喜欢捧高踩低,这会子身份转换适应得十分快,“嫂嫂真是宽宏大度,若是放我身上,谁欺负了我弟弟,我可不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嫂嫂不愧是皇后,真是天下女子典范,怪不得皇兄如此宠您,就您这般的可人,皇兄能不捧在手心里吗?”
  卢知意看着坐在下首的华阳长公主,心中唏嘘,从前看见自己眼皮都不抬一下,如今自己成了皇后,竟是变着法的吹捧自己。
  卢知意佯装高兴的说道,“华阳长公主谬赞了。”
  又状似关心的随意聊道,“你如今与驸马在公主府里可好?”
  华阳长公主听到皇后关心自己,又忍不住说起自己的事,“驸马非要我给他生个儿子,可本公主只想玩乐,他却天天逼着我,真是烦都烦死了。”
  华阳长公主所嫁的驸马,出身永川侯府,乃是永川侯世子,亦是独子。
  永川侯府子嗣不丰,到驸马这一辈,竟是只有这一根独苗。
  可偏偏永川侯世子又尚了公主,不能随意纳妾,是以自五年前华阳长公主生下一女之后,便一直想着再让公主生个儿子,以传递永川侯的香火。
  可华阳长公主贵为公主,并不愿意生孩子,反而喜欢到处玩乐,这可把永川侯府一家气坏了,纷纷后悔让永川侯世子尚主。
  卢知意听到华阳长公主的抱怨,劝道,“公主千金之躯,金枝玉叶,既是不愿意,就不必勉强委屈了自己,陛下给公主们食邑封地,自是让公主们生活富足,公主又何必在意驸马的想法呢?”
  华阳长公主听到皇后一番安慰,心情好了不少,从前倒是不知,这皇后娘娘竟是这般善解人意,当下笑道,“嫂嫂能理解我,华阳感念于心,从前都是华阳不好,未曾与嫂嫂亲近,嫂嫂若是不嫌,华阳愿意常来宫中陪伴嫂嫂,看着我这小侄子长大。”
  卢知意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那自然再好不过,想来这小皇子也十分高兴姑姑能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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