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礼服店碰见陆祁州没多久,岑婉言就去同事间认真了解了这位已经离职的前辈的故事。
他知道陆祁州爱沈知意爱了九年,这个单薄的数字却体现不出其中的深情,只有在同事添油加醋的补充下,岑婉言才知道自己竟然算得上是一个插足的后来者。
他哭得委屈,连说话都含糊不清,依旧坚持要跟陆祁州道歉,后者无奈地叹息一声,给他纸巾让擦擦眼泪,又笑了起来。
“还好是在包间,”陆祁州道,“不然别人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他态度依旧温柔,让岑婉言觉得自己被宽恕了,慢慢地缓了下来。
陆祁州若有所思:“所以你离职是因为这个吗?你觉得对不起我?”
“是、却也不只是,”岑婉言红着眼睛像一只兔子,“我……我其实很喜欢沈总。”
离开公司后他的称呼反而生疏起来,拘谨地捏着手中的杯子:“淮枫哥,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们的全部了。可是知道了你的事之后,我没办法确定沈知意最后会不会像和你分手一样抛下我。”
陆祁州失笑道:“你都在别人那儿打听到这么多消息了,难道还没打听到沈知意对你最特殊吗?她对我可没有这么好。”
“可是……”岑婉言垂下头,“可是我替你难过,淮枫哥,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难怪沈知意会喜欢他,陆祁州感慨着,这么单纯善良的傻孩子,谁会忍心对他苛责太多呢?
他在凌悦薇的宠爱下愈发明白,沈知意给他的根本就不是爱,所以格外心平气静下来。
“慕白,你忘记了吗?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岑婉言吃了一惊:“是上次那个人吗?”
“那还能有谁,”陆祁州被他逗笑了,“我现在过得很幸福。”
“那一定要邀请我啊,”岑婉言认真地说,“你要是缺伴郎的话,我也可以来。”
陆祁州笑着说好。
这趟也不算白来,他的请帖总算能发出去一份。
岑婉言其实还想问他,真的不会觉得遗憾吗,可是看着捧着一小束鲜花站在车边等待陆祁州的那个女人,又闭上了嘴。
他还是很迷茫,但至少陆祁州如今生活的比从前好,知道这点,心中那强烈的负罪感便消失了不少。
兜兜转转公司之前有联系的同事都知道陆祁州要结婚了,一时间竟有不少人主动说要来当陆祁州的伴郎团,他知道这是岑婉言的功劳,心情都轻松愉悦起来。
有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好。
沈知意是最后一个知道,陆祁州的婚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