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懂事的许况自然知晓母亲的心思,从家教老师被辞退后,他也放弃了最喜欢的钢琴。
那天,陈心岚因为门第之别,送走了魏濛,许况没有甚至都没有和她争论,只是安静的坐在客厅弹了年少学过的曲子。
一曲完结,客厅里回荡着曲子的余调。他问陈心岚:“如果我的女朋友不是魏濛,是李书妤,你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一点儿?”
陈心岚安静看着他片刻,说:“书妤更不行。”
许况从陈心岚温和的语调中听出了态度。
他一直都明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来之不易,为了这些,他必须放弃掉一些选择的自由。
舍弃一段感情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那天,许况平静的对陈心岚说:“那我以后大概不会结婚。”
在陈心岚诧异的目光中,他补充:“要结,可能也是出于商业利益的考虑。”
这么多年了,许况的婚事被不少人关注,流传出不少或真或假的传闻,可他真的就如当初所说的那样,没有结婚的打算。
现在,他突然提出自己要结婚了,并且不透露任何有关于对方的信息。
陈心岚有些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进入宴会厅,两人不约而同的收了情绪,若无其事的和生意伙伴攀谈。
许家的内斗不是没人知道,那些生意伙伴和董事现在都处于观望的态度。
按理说,他们应该和许家几个兄弟站在一起,反对许况掌控公司大权,毕竟就算许家叔叔伯伯就算再不成器,也比许况这个继子强,血缘关系在那儿摆着呢,许老先生手里的股份肯定优先给他的几个孩子。
但是许况的能力又着实突出,几年时间将公司的股价翻了又翻,跟着许况有钱赚,谁会和钱过不去?
听说最近许延也要回国了,那个二世祖要是掺和进来。
假太子有真本事,真太子是个窝囊废。
这可就热闹了。
怎么选,好像都存在风险。
当然,这其中不不缺乏等着收“渔翁之利”的董事。
宴会结束,已经近十二点。
许况坐进车里,有些疲累的扯开了领带,等着劲烈的酒意过去。
司机小心询问:“许总,回老宅吗?”
许况按着眉心缓解疲累,目光虚空落在旁边的座椅上,毫无征兆的想起几个小时之前脸色苍白躺在他怀里的李书妤。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没见了,她给他的感觉还是很熟悉。
娇气、爱美、凡事都不tຊ上心。
留她在身边挺好的,虽然过程可能麻烦一点儿,但他现在已经开始认为这点儿麻烦不值一提。
许况抬眸,看着司机依然询问的视线,交代:“回公寓。”
车子驶进连绵不断的车流,在极度安静之中,司机说:“刚才那是李家的小姐吗?她怎么样了?”
许况“嗯”了句,说:“有点儿严重,已经处理好了。”
司机说:“她模样没怎么变,我第一眼见她就很眼熟。”
许况靠在后座,随意搭了句:“你认识她?”
司机笑着说:“她以前经常住在许家,我一直送她上下学的。”
想起什么,司机又说:“我记得有一回,她过生日,我带着你们去游乐场,结果那天下了大雨,她哭成小花猫······最后我带你们回了家,我老婆自己动手做了一个兔子蛋糕,才哄好了。”
车窗半降,有风声穿梭而过,许况听着司机的话,有些疲惫道:“好像是六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