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欢眸光在药包上滞了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叫人送走了冯达。
待到高河王府里没了外人,唐言欢便屏退了下人,命亲近侍女关好门窗。
待到一切妥当,她才打开了那几包药。
唐言欢将里头药材拿出来一一查看过,但都没有什么异样。
难不成是她闻错了?
唐言欢一时不得其解,但这药是不打算服用了。
她抬手,正要叫侍女拿去悄悄处理,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些几不可见的白色粉末。
唐言欢眉头一拧,将手掌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异香。
再看一眼药包里的药材,才发现上边盖了层几不可见的白色粉末。
这般隐蔽的颜色与模样,都像极了西域毒花——莲夭草。
传闻这种草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有剧毒,晒干后撵成粉末都有异香,一小撮便能取人性命。
而唐言欢知道这毒草,也不过是见一个西域商人因误师了莲夭草汁液就当场暴毙身亡。
她的猜测果然没错,这包草药定然有问题,但又是宫里的谁要害她?
这个问题无需多想,唐言欢就得出了答案。
不过又是锦绣宫那位。
从她迟迟不送来毒酒,唐言欢就觉得蹊跷。
按常理来说,倘若那杯毒酒只要致人假死,那随便挑个日子送杯茶水来都行,而不至于要耽搁这般久。
耽搁如此久的原因,不过是宋浅浅在找一杯真正的毒酒。
想到这些,唐言欢就不由得头痛。
她现在并不知晓这粉末是什么,只知道绝不能入口,本不想跟宋浅浅这样的人再有什么纠葛,但她这般想致自己于死地,不做些什么恐怕不行了。
唐言欢脸色正沉重,外头忽然有响起下人的声音。
“辛小姐,宫里锦绣宫的宋贵妃娘娘又来信了,说您走时都未来得及送一送你,明日再望春台中摆宴,还请您前去。”
她才回来不过两个时辰,这高河王府就有两个宫里的人拜访了。
宋浅浅这哪里是想约她游玩,分明是想看她今夜会不会服药,服药后会不会死。
唐言欢忽觉她并没有摆脱麻烦,不由得有些烦闷。
但眼下她有确实需要一个机会,去会会宋贵妃。
所以唐言欢只得强忍不耐,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明日一定准时赴宴。”
下人应声,去回了宫里来的人的话。
忙完这一切后,唐言欢也觉疲累至极。
她没再多想些什么,只是小心收好了郁扶川寄回来的信件。
翌日。
望春台。
高河王府的马车停在园外,唐言欢扶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很快就有宫人上前相迎。
他笑得谄媚:“是辛小姐吧?贵妃娘娘已在里头等候您许久,奴才这就带你过去。”
唐言欢颔首,缓步跟在了宫人的后头。
望春台上,覆满白雪。
隔很远,唐言欢就瞧见了众多达官贵人的身影。
看来今日这宴会,宋浅浅还请了不少人。
唐言欢收敛了思绪,她缓步及近,忽察觉宋浅浅身边站了个熟悉的身影。
她心里咯噔一跳,还没定下来神来,那个身影就已经转过头来。
隔着众人,郁瑾州站在宋浅浅身边,跟唐言欢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