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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祖母,孙儿方才下学堂回来,曾听守门的老孙头与另一人闲话家常。
  【唉!覃嬷嬷随郡主嫁去桑府后,已经好多年没回过将军府,此次神色慌张的唤锦汐姑姑出去,不知所为何事?】
  凤天经活灵活现的说完,膳桌上众人俱都神色凝重起来。
  大长公主心中一紧,脱口吩咐流苏前去大门传唤孙老头。
  片刻后,孙老头跟在流苏身后踏入膳厅施礼拜见一众主子。
  “老孙tຊ头,听说你今儿见到覃嬷嬷来将军府,可有此事?”
  大长公主看向老孙头沉声相问。
  “回大长公主的话,确有其事,覃嬷嬷来寻锦汐姑姑说有要事,奴才方才去凉亭知会姑姑不久,她便与覃嬷嬷出将军府向南面而去。”
  “这么说来,她们大抵去了荣国侯府?”太子猜测道。
  大长公主身子晃了晃,恨铁不成钢的怒道:“定是静怡那逆女遇到大麻烦了,好啊!她宁可求助锦汐,也不愿意告诉我这个娘,本宫就那么让她憎恨吗?”
  “母亲息怒。”
  “皇姑母休要胡思乱想!”
  苏暖玉,秦婉如与太子三人先后开口劝道。
  “皇姑母,依孤之见,静怡表妹她不是憎恨于您,而是羞于向您求助。
  当务之急,皇姑母需派人前去查清楚个中原由再做打算。”
  “哼!既然她唤了锦汐前去,想必是自有打算,本宫懒得插手管她那些破事。”
  苏暖玉:娘又何必死鸭子嘴硬?
  秦婉如:看看,娘那该死的傲娇又开始作祟了,明明担心小姑子得要死,偏偏还死鸭子嘴硬。
  太子闹了个没趣,也不气脑,他伸手揽过皇姑母回到原位,笑意盈盈的道。
  “孤还没吃饱,不如,皇姑母陪孤再用点膳食?”
  大长公主盛情难却,只得乖乖坐下来继续用膳,可看着一桌子珍馐佳肴却没了胃口,平日爱吃的翡翠鱼此刻如同嚼蜡一般。
  很不得劲!
  太子与苏暖玉,秦婉如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不容易下了饭桌,苏暖玉立刻向两个儿子使眼色,示意他俩陪祖母解解闷。
  凤定国、凤安邦一左一右偎向大长公主,牵起她便往后花园走。
  “祖母,今儿天色大好,孙儿想去后花园赏花捕蝶,不如您陪我们一块儿去。”
  “唉唉!两个臭小子快放开祖母,太子殿下还在这呢!”
  尊客未走,大长公主也不好离席而去。
  “呵呵!皇姑母请自便,孤忽然想起东宫还有要事待办,告辞。”
  太子心中明了两少年意在逗大长公主开心,于是主动告辞离去。
  凤天经,凤地义一听哥哥们要带祖母去捕蝶,两人高兴极了。
  “祖母,我们也要一起去。”
  他们蹦蹦跳跳的紧随其后,互相打赌比谁捕的蝴蝶多。
  大长公主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她看着簇拥在身边吱吱喳喳的四个少年郎,紧锁的眉头不知不觉舒展开来。
  此时,锦汐姑姑在荣国侯府清点嫁妆也接近尾声,幸而郡主机敏,请她来镇住了桑家母子,将她的嫁妆齐齐赎了回来。
  “锦汐姑姑,辛苦您了!”
  桑老夫人看着嫁妆清单上醒目的红勾勾,暗地里长舒口气。
  亏得远儿昨日将侯府全部财产抵押出去,方才借了八十万高利将静怡的嫁妆全赎了回来,否则只怕难过锦汐姑姑这关。
  若让大长公主知道侯府动用静怡那么多的嫁妆,还不得拆了荣国侯府。
  她明着跟静怡怄气,实则最是疼爱这个幺女,从她送给静怡的嫁妆便可见一斑。
  “为大长公主效劳是我的本份,桑老夫人无需客气。”
  锦汐冷冷的打断桑老夫人沉思。
  见她并不领情,桑老夫人一脸尴尬,也懒得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于是找个借口提前离场。
  覃嬷嬷命人将郡主嫁妆搬进库房,特意锁上两把大铜锁,方才满意的领着锦汐姑姑去往静宁院向郡主复命。
  “老奴见过郡主,郡主吉祥!”锦汐姑姑上前,向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人福身一礼。
  凤静怡眼眶一热,像是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她挣扎着起身坐靠帛锦。
  “锦汐姑姑快快请起,覃嬷嬷,给姑姑看坐。”
  锦汐忍不住上前一屁股坐床榻上,牵过郡主的小手未语泪先流。
  “老奴还以为郡主再也不认我了,您可真是狠心呐!出嫁十年也不肯回将军府看大长公主与老奴一眼。”
  “姑姑,我错了,呜呜呜!我这十年大错特错……。”
  凤静怡扑倒在锦汐怀里,悔恨的泪水汹涌而出。
  一想到自己这十年识人不清,为亲近居心叵测的婆家,不惜疏远情深义重的娘家,致使她多年的真心全都喂了狗。
  她肠子都悔青了!
  “傻郡主,这话你应该留着与大长公主说,你可知道,这些年来她为了你……!”
  锦汐轻拍她后背,说到此处忽然警觉的止住话语。
  郡主如今还在坐月子,她说那么多惹她伤心做什么?
  “姑姑,母亲她怎么了?”凤静怡抬起红肿的美目愕然相问。
  “郡主,大长公主她呀好得很,倒是你如今还在坐月子,情绪不宜大起大落,知道吗?”
  见她不肯多说,凤静怡也不再追问,她心中暗下决心,待出月子后,定要带孩子回将军府给母亲认错赔罪,祈求她的原谅!
  两主仆说了会体己话,锦汐姑姑提出要看看两个孩子。
  凤静怡一边将熟睡的女儿抱给锦汐看,告诉她这是女儿桑蕊蕊。一边吩咐覃嬷嬷去奶娘那儿将狗娃抱过来给姑姑瞧瞧。
  锦汐诧异的抱过桑蕊蕊,心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郡主怎的如此偏心区别对待两个亲生骨肉?
  旋即她被怀中粉粉嫩嫩的奶团子吸引了去,咧嘴露出一脸姨母笑。
  “像,真是太像了,郡主,小小姐与您小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覃嬷嬷抱着狗娃进门接口道:“可不是嘛!大长公主当年喜得郡主,月子期都舍不得松手,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郡主呢!”
  “对对对,覃姐姐一说我便想起来了,当年大长公主先后生下大公子二公子时,一临盆便交给奶嬷嬷喂食带大。
  唯独郡主是她亲力亲为喂养长大的。”
  “唉!想当年郡主周岁患水痘高烧,大长公主不眠不休的照顾郡主五天五夜呐!
  后来郡主见好,她自个儿却病倒了!”
  凤静怡心肝一颤,母亲身为圣天国尊贵的大长公主,集权利地位于一身,她只要动动嘴皮子,自有奶嬷嬷为她效劳,根本无需她亲自喂养照顾孩子。
  然而她却不辞辛劳的喂养她长大,可见她对自己的母爱胜过一切。
  偏偏她长大后任性又混账,竟为桑明远那个贱男人伤透了母亲的心。
  她与母亲离心闹到十年不相来往,这一切都拜桑家人算计所赐。
  一想到这,凤静怡对桑家人的恨又添了三分。
  呵!桑柳氏,桑明远,柳如烟还有……桑盼娣,桑招娣与狗娃,我定要将尔等一个个打入尘埃,永世不得翻身!
  这时,锦汐接过狗娃,左右手抱着两个孩子一比较,那差距感就出来了!
  无怪乎郡主不亲近儿子,他看起来与凤家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郡主,你给小公子取名也太潦草了些,说来他倒底是荣国侯府的小公子。”
  呵!我留他一条小命已是天大的仁慈,养着他不过是为日后给桑家那些吸血鬼致命一击……!
  “锦汐姑姑,我这是遵从民间的说法,给男孩取个贱名好养活。”
  “原来如此!”
  锦汐姑姑恍然大悟,她就说嘛!郡主好不容易为心爱的夫君传承香火,她怎会区别对待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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