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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汐姑姑悄悄离开凉亭来到前院面见覃嬷嬷,远远的,便瞧见她双手交握,不安的在厅里来回踱步。
  她眼皮一跳,心中愈发肯定郡主遇到了大麻烦。
  “覃姐姐,你如此急着见我,可是郡主出事了?”
  覃嬷嬷闻言看向来人面上一喜,三步并作两步迎过去给锦汐行礼问安。
  而后不由分说掏出怀中密信呈上:“锦汐姑姑,您先看看郡主写给您的信再说。”
  锦汐满脸疑惑,她接过信封迅速抽出信筏展开,一行行熟悉的娟秀小楷映入眼帘。
  她垂首逐字逐句仔细看完,那眉头旋即皱得能夹死几只蚊子,她一边折叠信纸一边狠声道。
  “桑府人真是欺人太甚,定国将军府抬出去的嫁妆,他们竟也敢打主意,我看他们真是活腻了!”
  覃嬷嬷以为她要告诉大长公主去端了桑府,连连摆手劝阻。
  “锦汐姑姑,你也知道郡主疼那人跟眼珠子似的,她现下正在坐月子,我看还是不宜将这事闹大,以免影响她的心情。
  如今她醒悟过来知道维护自个儿的利益,这也是个好的开端,至于惩治桑府那些个不要脸的,咱们日后还需慢慢引导她才是。”
  经她这么一分析,激动的锦汐方才平复下来,她颔首道:“覃姐姐说的不无道理,这么着,我现在就随你去桑府助她一臂之力,讨回那人挥霍掉的嫁妆。”
  “那……大长公主那里?”
  “你放心,我会帮郡主瞒着的。”
  锦汐说着唤来丫鬟流苏,吩咐她马上去凉亭候着,待大长公主与太子对弈散场后,转告她自己出府去办事儿了。
  那丫鬟才来两年,并不识得覃嬷嬷,她以为是锦汐姑姑的亲人,连忙躬身应下转身去往凉亭。
  待她前脚刚走,锦汐也随覃嬷嬷一同前去荣国侯府办事。
  这时,凉亭的对弈也到了尾声,矜贵英俊的青年男子哈哈朗笑道:“皇姑母,数日不见,您的棋艺愈发精湛了,孤日后想要赢您怕是难咯!”
  对面贵气明艳的妇人展颜一笑,犹如百花盛放。
  “呵呵!太子过誉了,你若是担心本宫赢了你去,不如日日来定国将军府与本宫一较高下?”
  “别别别,皇姑母还是饶了孤吧!您有这个闲情逸致,多带带孙儿不好吗?”
  太子龙昊天别有深意的笑着打趣道。
  大长公主神情一黯,不无落寞的道:“如今本宫老了,凤家的四个臭小子也从呀呀学语长成少年郎,他们每日忙着读书习武,哪里还记得本宫这个老婆子哟!”
  看着她失落的模样,龙昊天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他起身走过去,十分自然的伸手揽过大长公主肩膀。
  “不不不,皇姑母一点都不老,在孤心里,皇姑母状态不减当年,依然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巾帼女英雄。”
  听他提及前尘往事,大长公主脸上阴霾一扫而光,她伸出食指轻点太子额头,佯装薄怒的道:“你啊你,身为圣天国储君,尽学朝廷那帮老不死的阿谀奉承,成何体统?”
  “皇姑母,孤说的是实话啊!想当年,你与定国将军夫妻联手上阵沙场,直打得浣月国数万将士弃械投降,令他们国君不得不割城求和,带着贡品与公主前来和亲。
  若没有你们夫妻当年的神勇,又何来孤今日的闲情雅致?”
  大长公主勾唇轻笑:“行了行了,你再吹奉下去,非把本宫吹上天不可。”
  言毕,她扬声吩咐道:“锦汐,快去膳房传话,让甄大厨多备些太子爱吃的菜肴。”
  “回大长公主的话,锦汐姑姑方才已随亲属外出办事,特命奴婢前来知会您一声。”流苏欠身禀告道。
  大长公主愕然,锦汐是个孤儿,从小便被牙行卖进皇宫陪在她左右,她哪里来的亲属?
  她压下心中疑虑,对着流苏道:“你去膳房转告甄大厨一声,让他多备些太子殿下爱食用的菜肴。”
  “是,大长公主,奴婢告退。”
  流苏分别福身向二人一礼,退后几步转身而去。
  “太子,你难得来一趟将军府看望皇姑母,今儿便陪姑母用过午膳再走吧?”
  “如此便叨扰皇姑母了!”
  两姑侄言笑晏晏的步出凉亭,一路相携着往前院行去。
  太子龙昊天酝酿一阵,方才小心翼翼说出此行的目的。
  “皇姑母,这两日京中盛传,静怡表妹诞下双胎,荣国侯府定于明日午时在府中举办洗三宴大宴宾客,您……作何打算?”
  大长公主心肝一颤,半是悲伤半是讥讽的道:“那死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出嫁十年了,愣是从不回将军府看我这个娘亲一眼,如今她自己也生了孩子当上娘,难道还体会不到为娘的一片苦心吗?
  呵!她生了双胎都不肯派人回来知会本宫一声,难道她向本宫低个头就那么难吗?
  可惜,她那势力眼婆婆与无能丈夫故意传得天下尽知,不就是盼着传到本宫耳里。
  好逼着本宫与她二位嫂嫂登门庆贺,而后利用本宫的声望和人脉大肆收敛京中官员的贺礼吗?”
  太子龙昊天心神一震,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见不得皇姑母十年如一日的备受思念爱女的煎熬。
  他本以为静怡表妹诞下双胎,正是撮合皇姑母与表妹和好的最佳契机,不料却漏算了表妹奇葩的婆家人。
  “皇姑母,孤觉着您与两位表嫂还是去一趟的好,至于您在京中的人脉,可提前知会他们一声,直接送给静怡便是。”
  “唉!太子,本宫知道你意在为静怡造声势震慑荣国侯府,可静怡那丫头对桑明远死心塌地,本宫担心她收到再多的钱财都守不住。”
  知女莫若母,静怡跟她一样,认定了的人和事八匹马都拉不回,以她对桑明远有求必应的屎性,洗三宴收到的贺礼保管她分文都拿不到。
  她给静怡的嫁妆样样登记在册,倒不怕桑明远母子诓骗了去,可这洗三的贺礼是桑家收的,她还真没办法替静怡守住。
  太子勾唇笑着安慰道:“皇姑母,您明日只管与两位嫂嫂前去荣国侯府祝贺静怡表妹,其它的交给孤来处理。”
  “唔!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大长公主焉焉的道。
  她再怎么疼宠静怡,也都有她大长公主的骄傲,与身为母亲的尊严。
  静怡她不想上将军府认错道歉,她绝不会上杆子示好的。
  大长公主心下有了定夺,于是不再纠结此事,领着太子前往膳厅用膳。
  稍后,她的大儿媳苏暖玉与二儿媳秦婉如分别领着两个儿子鱼贯步入膳厅。
  一一向端坐主位的大长公主与客位上的太子殿下见礼。
  太子和声吩咐她们不要客气,把他当自家人即可。
  有了他这句话,苏暖玉与秦婉如方才没那么拘谨,膳桌上的气氛也跟着欢欣活跃起来。
  这时苏暖玉注意到,平日不离大长公主左右的锦汐,今日竟然破天荒的不见踪影?
  她看着流苏笨茁的替婆母布翡翠鱼,忍不住低声询问弟媳秦婉如,锦汐去哪儿了?
  “我知道,我知道,锦汐姑姑跟覃嬷嬷走了。”
  九岁的凤天经大声道。
  覃嬷嬷?众人心神一震,直觉这根本不可能。
  唯独大长公主心眼皮一跳,预感女儿静怡出事了。
  “天经,不许在祖母与太子面前无礼。”秦婉如沉声喝止大儿子。
  大长公主“啪”的搁下银箸,猛然起身拉开红木雕花椅,疾步走至凤天经面前,双手搭在他小小的肩膀上颤声问道。
  “乖孙儿,快告诉祖母,你是如何知道锦汐姑姑跟覃嬷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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