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嗓音穿过帘缝传入了季清舒的耳中,她眸光微闪,想要高声呼救。
贺丞袀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抬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
“盈袖,你也不想他出事吧。”
季清舒浑身一颤,贺丞袀这是在威胁她。
贺丞袀也许带来的人手不足,但以他的身手想要动一个骆暮白绰绰有余。
车外的骆暮白见车内毫无动静,顿时没了耐性,他手腕一转,用剑尖挑起了车帘。
待看清车内的场景后,骆暮白眸孔陡然放大:“贺丞袀,你把盈袖藏哪了?!”
贺丞袀摊了摊手,他倦懒的靠在车内,看起来颇为悠闲自得:“骆暮白,盈袖不见了,你去找啊,问我做什么?”
骆暮白微眯着眼:“还请卫大人配合调查,毕竟卫大人对盈袖的心思,人尽皆知。”
贺丞袀笑容玩味:“好啊。”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走下了马车,似乎季清舒真的不在她手上。
骆暮白将整个马车翻了个遍,都不曾看到季清舒的身影。
他一时怒极,一把揪住贺丞袀的衣襟:“贺丞袀,你把她藏在哪了?”
贺丞袀扶开他的手,不满的皱了皱眉。
“既然你三年前能从大牢救出她,想必如今也能够找到她吧。”
骆暮白深知自己比不上贺丞袀老谋深算,当年能够顺利救出季清舒,也是因为贺丞袀毫无防备。
而现在,他想要找到贺丞袀有心想要藏起来的人,简直难如登天。
“贺丞袀,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放手。”骆暮白捏紧了手中的剑,“你永远给不了盈袖想要的幸福!”
“嘁。”
贺丞袀心中的不耐和躁意全部包含在了这一声中。
他打量了骆暮白几眼:“我不能给盈袖幸福,难道你能给吗?骆暮白,你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
贺丞袀从不觉得自己会比不上一个骆暮白,又或是说,他从未将骆暮白放进眼中过。
如果不是季清舒,贺丞袀这辈子都不会认识他,更不会让他有资格做自己的对手。
贺丞袀骨子里就是恶劣至极的人:“既然你对自己如此自信,那便慢慢找吧。”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马车。
车中没有所寻之人,骆暮白也没资格继续阻拦,他只能看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好一会儿后,贺丞袀连忙打开了座位下的机关,季清舒从中滚了出来。
封闭的空间让她满头大汗,凌乱的发丝因汗水贴在了额头上。
贺丞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拿出帕子小心翼翼的为季清舒擦去汗水。
马车内空间有限,季清舒退无可退,只能任由着他动作。
她咬牙道:“假惺惺的样子做给谁看。”
贺丞袀也不恼,一边擦拭一边道:“做给你看。”
季清舒被他的话语恶心得说不出话来,她撇过头,不想搭理这人。
贺丞袀忽而温声道:“盈袖,不要想着如何逃跑,你逃不掉的。”
正在心中计划着如何逃跑的季清舒,面上表情一僵。
回澧朝的路上,贺丞袀想方设法与季清舒说话,季清舒全都当做没听见。
贺丞袀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胸口只觉一阵刺痛。
他忍着心中的苦涩道:“就连和我说说话,也不愿意吗?”
可即便连这句问话也没有得到回应,他终于发觉自己在自讨没趣。
一路上走走停停,整整十五日,季清舒都不曾和贺丞袀说过一句话,贺丞袀心中苦得发麻。
“盈袖,到了。”
贺丞袀率先下车,他向季清舒伸出了手。
季清舒却连个眼神都不愿分给他,越过他,自己跳下了车。
“盈袖,我们进去吧。”
季清舒盯着卫府的大门看了半晌,卫府中挂着的红绸带,还有红灯笼,都还未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