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季清舒只觉得原本柔软的床变得有些颠簸。
季清舒迷糊的睁开眼,下一刻,她彻底清醒。
自己根本就不在什么床上,而是在马车上!
她侧头,便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
贺丞袀眼底满满当当,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季清舒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被强行带走了!
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贺丞袀,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贺丞袀好似又变回了三年前那个让人心生畏惧的九千岁。
贺丞袀眉尾上挑:“我说了,我舍不得放手。”
只要是贺丞袀看上的东西,绝没有‘放手’一说。
霎时,季清舒胸口的怒意蔓延至全身,她忍无可忍,甩了贺丞袀一巴掌。
贺丞袀被她一掌打偏了头。
季清舒嗓音发颤:“贺丞袀,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
贺丞袀抬手摸了摸自己刺痛的侧脸,低笑出声。
“我放过你,那谁放过我呢?”
季清舒不知道这人究竟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语。
“践踏我心意的是你,丢掉我的人也是你,贺丞袀,你不是早就腻了我吗?想让我彻底离开你,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
悔意与酸苦缠上了贺丞袀的心脏:“我后悔了,早就后悔了。”
他不敢想季清舒会成为别人的妻子,更不敢想她会在别人身下承欢。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想,他大抵会疯掉。
季清舒只觉得他无药可救:“贺丞袀,我宁愿从未见过你。”
她好不容易才找寻到的真正的幸福,要因为贺丞袀毁于一旦。
眼泪从季清舒的眼尾无声无息的落下。
贺丞袀抬手便要为她擦拭泪水,去被她一掌拍开。
“别碰我。”
季清舒此时厌恶极了贺丞袀,就连他的触碰也会让她感到恶心。
贺丞袀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目光沉了沉。
“骆暮白能给你的东西,我也能够给你;他护不住你,但我可以。”
季清舒笑得讽刺:“可他从未伤害过我,你呢?”
贺丞袀面上的自信散了几分:“以后,我绝不会……”
“可你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在伤害我?”
说完,季清舒扭过头,不愿再看他。
贺丞袀永远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人,他注定只能看着自己爱的人远离。
季清舒能感受到,贺丞袀的视线一直胶在她的脸上,她只觉不适。
贺丞袀再一次体会到,原来被所爱之人厌恶,会如此痛苦。
季清舒泄气一般靠在窗边:“贺丞袀,放我走吧。”
贺丞袀嗓音嘶哑:“只有这个,不行。”
季清舒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悔意。
她不该动报复他的心思,如果她没有回来,她早就能和骆暮白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了。
是她太贪心了,她后悔了……
贺丞袀就像是一条甩不掉的毒蛇。
就在两人僵持时,马车忽而停了下来。
“卫大人想将我夫人带去哪?”
骆暮白今早一醒,便发觉不对,季清舒和贺丞袀不见了!
他不知道贺丞袀会将季清舒带去哪,只能快马加鞭来到了城门。
万幸,两人还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