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猛然跪地,恳切道:
“小姐,来福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江枫晚看了眼此时十分忠心的来福,嘴角扯出一抹笑,“那成,我要你永久地改变面貌身形,这样不仅仅是保你自己,也能更好给我办事。”
来福怔了一瞬后,乖乖点了点头。
江枫晚满意地点头,“跟我来吧,先暂时给你易容一下。”
她将人带到地窖的另一处,好似一个藏物室,让来福惊讶了许久。
这个地方虽然名为地窖,但空间却非常大,通风干燥,生活用品又十分齐全。
在来福忍不住站在原地四处看看时,就被江枫晚拽着走到一个镜子前坐着。
而桌上便是她刚刚翻找了半天的东西,都是她所喜欢收藏的易容道具。
不过比之前给萧浔用的材质更好些。
“闭眼。”
江枫晚拍了一下来福的头,制止他还十分好奇的眼神,命令道。
“哦哦哦,好。”
来福说着就乖顺地闭上了眼,而其他感官却敏感了不少,不由得有些害怕。
“怎么,怕我把你杀了?”
江枫晚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来福心里咯噔了一下,忙解释道:
“不,不是的,小姐您心肠是极好的,比二小姐好太多了,来福不怕!”
他虽是这样说着,而那长长的睫毛还是忍不住颤动,泄露了他的紧张与害怕。
“噗嗤,你昨晚想揍我的勇气去哪里了?瞧你这眼睛动的,比孩童拍的小球都要抖得快。”
江枫晚笑道,而手下的来福猛地一颤,哆嗦着嘴唇便想要解释,结果又听到她的声音。
“你若是真的感激我,你就要学会勇敢,把自己保护起来,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胆小的和无用的。
你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的家人有更好的生活不是?”
来福听此,倏地身子一僵,回想起自己在相府中的点点滴滴,自己一直都是伏低做小,这样却总是被人欺负。
甚至连看门的旺财,有时候的犬吠,都能将他吓半天。
这样的自己,才会让周塘那个小人强了自己的亲妹妹!
“我,知道了。”
来福坚定地点头,却突然感觉眉尖一凉,微微刺痛感传来。
“你真是蠢呀,唉,别动了。”
江枫晚说着,便将人往后按了按,让他固定身体。
大概一刻钟后,江枫晚便让他睁开眼,刚睁开有些不适应亮光,微微眯了眯眼后,才看向面前的铜镜。
来福怔住,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而镜子里的人也张了张嘴,却与他之前的面貌完全不同。
此时的他比之前的自己更加阳刚了些,而眉尖的那原本刺痛处,削短了一节眉毛,留出一道血痕,很是狰狞。
“怎么样?”
江枫晚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水平还是照常发挥。
“小,小姐,您太厉害了!我,我都认不出自己了。”
“哈哈哈哈,瞧你这不要钱的模样。”
江枫晚调侃了一句后,落梅走了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小姐,安排好了。”
她点了点头,准备让来福跟着她出去时,却发现来福竟一眨不眨地盯着落梅的脸,眼里闪着光。
江枫晚瞬间明白了些什么,眉尖一挑,“来福,该走啦!”
“哦,哦!好!”
来福看到落梅转过来的视线,连忙红了脸应道,躲在了江枫晚的背后。
“哈哈哈,胆小鬼,刚刚谁答应我说要勇敢点的?”
江枫晚打趣道,却发现来福身子猛然一僵,脚下不自觉地乱了起来。
“我,我这是想上茅厕!小姐,我先出去了!”
他说着,就步伐慌乱地跑了出去。
而江枫晚也适时地喊道:“别跑远了,就在院里的茅厕。”
“知道了——嘭!”
来福回应着,却突然撞到了出口的门。
“哈哈哈哈,这小傻子。”
江枫晚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转头看去竟然发现不苟言笑的落梅嘴角也扬起了浅浅笑意。
哦豁,有戏。
但想到还有正事处理,便问落梅,“府里新来的人怎么样了?”
落梅微微点头,笑道:“他们看起来都很乖,只是要看之后的管理了。”
“这是自然,走,我去写封书信,你将它带给宋嬷嬷。”
江枫晚说着就往外走去,刚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竹桃不情不愿地走了进来。
“小姐,清风阁给您送了一个请帖。”
竹桃喊着,语气里满是愤懑不平。
江枫晚想要去接过,却忽然被竹桃扔到一边,甚至还想去踩两脚。
“竹桃!”
竹桃脚步一顿,委委屈屈地看向江枫晚,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控诉。
“拿过来。”
江枫晚不管她的眼神,冷冷道。
“小姐!那清风阁有什么好!”
竹桃捡起地上的请帖,将它甩在书桌上后,就跑了出去,却忽然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捂着鼻子,红了眼眶,看到是来福后,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后跑开了。
“啊啊啊——”
来福单脚跳起,看着竹桃离去的背影不住地惨叫,他啥时候又惹这瘟神了?
“行了行了,我耳朵吵着疼,男子汉大丈夫的,给我坚强点。”
江枫晚看着刚刚一场闹剧,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后说着,就打开了请帖。
上面用整洁的字迹清楚地写到,明日晌午,清风阁诗词会,希望她能够参加。
署名,薛琪。
江枫晚扬了扬眉,清风阁的阁主,虽说是个吟诗作赋的普通书生,背后却是与皇室有着密切的联系。
前世她与这阁主并未有太多交集,清风阁却是她与楚启宸初见的地方,而后的多次密会也常常是在这里。
对于薛琪的了解,也不过是温文尔雅的文弱书生罢了,不过好像和温言结识很久?
江枫晚无意识地转了转手上的请帖,思索后,开口道:
“看来,这场宴会,还是得好好去看看。”
“小姐,您现在相府的权力才刚刚拿到不久,夫人也尚且虚弱,这一去也不知……”
落梅担忧地看了一眼江枫晚,将自己心中所忧虑的事情并未说完,她担心最后的结局。
“莫怕,你小姐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娇蛮任性,没有脑子的相府小姐了。”
江枫晚看着落梅嗫嚅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
“落梅,若我真是让人担心,那你想想我到如今做的那些事?还会让人担心吗?”
落梅默了,一时竟忍不住心酸了许多。
自家小姐自那日落水以后醒来,恍若换了一个人一般,有勇有谋,做的基本上都是自己能保证的事。
“那,小姐,您小心。”
“哈哈哈哈,到时候还要你陪我呢,我一个人,恐怕娘亲也会担心的。”
江枫晚说着,就用毛笔写下一封书信,盖上章印。
“将它交给宋嬷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