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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李小酥就背着包来上班,看着坐在一桌子菜旁的何嘉善愣在原地说:“善哥,微姐说她有急事要回去,让我来配合你,具体怎么解决的方案她已经发 word 给我了。”
  坐在桌旁的何嘉善抬起头,沙哑着嗓音带着愤怒说:“你说,她在哪?”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收到 word……”
  “我说,”何嘉善眼睛通红地站起身:“她在哪?!”
  李小酥哪里见过发了疯的何嘉善,吓得立在原地话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眼睛瞬间通红充盈着泪水,看着她的那副样子,何嘉善理智瞬间回归,揉着太阳穴道歉:“对不起小酥,是我失态了。”
  “没……没事……善哥,呜呜呜,没事。”
  何嘉善的温和语气更加触动李小酥,反而哭得越来越凶,何嘉善无奈起身给李小酥倒了杯水递给哭泣的女孩:“喝点水。”
  “好的,好……好的……”
  对于哭泣的李小酥,何嘉善只是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等着她自己情绪平稳,绅士地给她送上了纸巾和温水。
  等她平复差不多了,何嘉善才开始自己的问话。
  “小酥,你说微微给你发了解决方案的 word 是吗?”
  “对,就是把善后的事情,你、我、李鸣各自负责什么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微微姐说有什么不懂的给她打电话,她今天就回来了。”
  何嘉善迅速抓到她话语里的重点:“她说今天回来?”
  “对。”
  “那她说她去哪里了吗?”
  “没有。”
  “小酥,你能把她的解决方案给我发一份吗?”
  “好。”
  收到文件的何嘉善仔细看着里面的文字,突然反应过来孟知微去了哪里,冲进卧室拿了件外衣就说自己要出去一下,叮嘱李小酥等李鸣来按照安排的事情跟李鸣说就行。
  穿上鞋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压根没理身后问着他去哪的李小酥。
  等何嘉善开着二人刚买不久的车赶到孟知微同学的工厂时,急匆匆停好车就冲到保安室,形容完孟知微的长相保安就明白了他来找昨天跑来的那个女孩子,让何嘉善写了张保证书就带着他进去厂子里找孟知微。
  工厂里的缝纫机踩得嗡嗡作响,保安跟工厂负责人说了几句,男人就带着何嘉善往里走,果然看到了拿着布料跟几个人说话的孟知微。
  看到何嘉善出现在眼前,孟知微不敢相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做梦后就一个飞奔抱住何嘉善惊喜地说:“善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担心了一整夜的何嘉善气得手都发抖,这一夜他把所有坏打算都做了一遍,大半夜地疯找了孟知微几条街就怕她想不通出事情,要不是报警时间还不到,他早就跑去警局报案了。
  “孟知微,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怎么不接电话?!”
  “啊,手机?”孟知微晕晕乎乎地掏出包里的手机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猛地拍了下脑门喊着说:“昨天给你发完消息就忙着对打版的事情,忘看手机了。”
  何嘉善听着她的话,放开搂着她腰间的手,诧异地问:“你给我发消息了?”
  “对啊,你没看到吗?啊,”孟知微突然明白过来拍了下手掌说:“可能发的时候手机直接关机了,我就没注意。”
  看着眼睛布满红血丝的孟知微,何嘉善有再多的气也被找到她的喜悦冲淡,心里却还是有点不是个滋味:“你果然觉得工作比我重要。”
  孟知微只好撒娇地靠着他的手臂解释起来:“昨天跟彭宇打完电话他说这边机器刚好有空,我就赶紧过来找他帮忙了,脑子里全是要解决这件事才忘了跟你说,善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我昨晚多担心你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好不好?”
  何嘉善看着她耍赖的样子又气又无奈,还是一旁的老师傅打圆场说:“小姑娘好福气啊,有个会疼人的帅老公。”
  “大哥,我老公是不是很帅?”
  “帅的嘞,配的,配的。”
  一群人笑开缓和了气氛的尴尬,何嘉善虽然心里还是有火气,却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衣服的事情解决。故意捏了捏孟知微的脸以示惩罚也就放过了孟知微,牵着孟知微的手就一起跟着几位师傅对着布料款式。
  多年的朋友关系加上之前孟知微都采买彭宇工厂的衣服,老朋友几乎没怎么收她的“插队费”,孟知微把老友的好都记在心里,等彭宇赶过来的时候简单打个招呼就忙着聊生产的事情,三人都不是会说的性格,匆忙碰头吃了顿午饭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这次彭宇来还带了几个朋友,晚上都可以帮孟知微加班弄,但是得多收一部分的加班费。
  事情能解决,多出钱两人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了。
  只是何嘉善那么轴的人居然当着大家的面给彭宇鞠了一躬,说谢谢他这次帮忙了。
  孟知微站在旁边,忽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在加工厂忙了一整天,都到晚上 8 点了才把几个厂子跑完,本来还打算在工厂盯一夜,彭宇看着两人的样子猜到他们俩都没睡,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把固执的孟知微弄走,送出门还不忘叮嘱一句:“孟知微,做生意嘛,总是大风大浪才有大货。”
  “老彭,知道了。”
  启动发动机,车里的二人瞬间沉默。
  “善哥,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为了我居然给别人鞠躬。”
  何嘉善看着眼里含泪的孟知微,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拿拇指给孟知微擦眼泪,插科打诨的说:“黄金有个屁用,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麦当劳别人吃剩的薯条炸鸡,我不是也吃了两月活了下来。我现在人模,就忘了你见我的狗样了?再说我也不亏,我说过我是从小做生意的从来不做赔本买卖,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如果你爱上别人,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孟知微看着何嘉善,却没再接话。
  车一直开到家楼下,两人都没开过口。
  开门的时候屋里还亮着灯,孟知微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在,朝着屋里扫了一圈发现李鸣还蹲在原地算着货,心里涌上一股愧疚与感动,连忙招呼李鸣:“鸣哥,明天再来弄吧,今天你也辛苦了。”
  “微姐,你回来了?”
  “嗯。”
  李小酥不是一个心里能藏事情的人,李鸣对于二人昨天发生的事情大概猜了七七八八,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再在这里待着,点点头就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准备出门。
  何嘉善却喊住李鸣递了包烟给他,不用多说两人就懂了。
  他真心谢谢这个兄弟。
  李鸣出了门,孟知微洗完手继续弯腰对着货品,正拿着纸笔核对就感觉到后背被人紧紧抱住,笑起来问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善哥,怎么了?”
  “下次,我给你买 3 个充电宝,你给我随时充满电。”
  孟知微被他孩子气的话语逗出声:“哥哥,就一次没联系上,不至于吧。”
  “孟知微,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多害怕。”何嘉善靠着孟知微的肩膀,热气吐在孟知微脖颈处,她却觉得冷得发寒。
  “怕什么,善哥,有跑路前科的人可是你耶。”
  “不一样,人会累的,孟知微。”
  “我知道的,善哥,我都懂。”孟知微转身换成与何嘉善面对面的拥抱姿势,胎记的位置正好对着何嘉善的嘴唇位置,何嘉善低头吻住胎记的地方,孟知微心一颤就红了脸。
  手上的纸笔被吓落在地。
  “善哥……”
  “孟知微,你能不能安静十五分钟,不,十分钟就好了。”
  “我知道,我就是想说善哥,”孟知微紧了紧手:“谢谢你。”
  “你再说,我真要生气了。”
  “知道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孟知微就走去厨房准备炒两个菜,何嘉善拿起冰箱塑料袋里的菜就安静地坐在一旁择菜,不一会手机就响了起来。
  何嘉善接起来说了几句,瞬间神色大变。
  孟知微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就从厨房冲出来:“怎么了?要吃饭了,还要出去吗?”
  “杜姐那边出事了,我得去一趟。”
  “我陪你一起去。”
  何嘉善本想拒绝,但经过昨晚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独自等待的滋味不好受,现在才 9 点,赶过去抓紧解决也可以快速赶回来睡觉。
  孟知微一夜没睡,他不想她等他了,纠结了几秒就点头说好。
  两人赶到的时候杜姐的屋外已经围了圈人,门大开着,往里看屋里已经被砸的七七八八了。
  满地花瓶、酱油瓶的碎片、醋瓶酱油瓶被人砸在墙上开出黑色的花,地上全是翻乱的物品,撕心裂肺哭泣的女孩、抱着女孩安慰的杜姐,场景里每一幕都在唤醒着孟知微的回忆。
  站在门口的孟知微颤抖着握紧拳头,何嘉善立马伸手搂住向后靠的孟知微的腰,她才惊醒过来此刻自己面前的人不是吴海,被抱着的人也不是她孟知微。
  脚比身上反应更快地冲到杜姐身边抱住僵硬的小花,眼眶泛红地抱着女孩安慰:“小花不怕,姐姐会保护你,坏人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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