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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从云鹤厉的胸口蔓延至全身,他只觉耳边一阵嗡鸣。
为了不让谢云歆发现异样,他强行将血咽下,铁锈味在嘴中蔓延开。
他强忍着疼痛,摇摇晃晃站起身,跑出了三清殿。
玉清观的一间厢房中,神医和姚怀然等在此处。
看到云鹤厉脸色苍白的模样,瞬间明白他种蛊失败了。
云鹤厉一跑进来,就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他双手颤抖着解开衣襟,袒露着胸脯对着二人道:“馨儿方才在我胸口拍了一下,快看看母蛊是否受损!”
神医立即上前查看,便看见一只蛊虫顺着伤口爬了出来。
“唉,这回种蛊失败了……”
“那馨儿的腿还能救回来吗?”云鹤厉满脸焦急。
“无妨,母蛊还存活,只是需要换一种方式种蛊,你要吃些苦头。”
听到这句话,云鹤厉神情镇定,义无反顾道:“只要能救好馨儿,我什么都能忍。”
见状,神医不再犹豫,让姚怀然帮忙,把云鹤厉扶上了软榻。
母蛊被神医放回了瓷瓶中,云鹤厉褪去上衣,神医划开了他手腕的血管,血瞬间喷涌而出。
神医拿着金针,扎在云鹤厉的穴位上,看着血不再流出,神医掏出了瓷瓶,对着云鹤厉手腕上的伤口。
许是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云鹤厉看见蛊虫爬出了瓷瓶。
这条蛊虫,并不比他的血管细多少,而它即将钻进他的血管,一路爬到他的心脏去。
云鹤厉汗毛倒竖,却依然咬着牙看着。
蛊虫爬进了他的血管,他亲眼看着自己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
然而与之相比的,是血管极度扩张带来的巨大疼痛。
云鹤厉忍不住紧握双拳,脖子上青筋暴起。
这种疼痛不亚于经脉尽断,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几乎要叫出声来。
云鹤厉嘴里咬着早就准备好的木塞,努力忍住。
若此处动静太大惊动了谢云歆,她知道真相后必不愿意种蛊。
随着蛊虫爬行,云鹤厉浑身剧痛,他的嘴里已经溢出了鲜血,他却不能晕过去——
他必须清醒着保证蛊虫顺利到达自己的心脏。
仿佛一甲子般漫长,云鹤厉能清楚的感受到蛊虫钻进了他的心脏。
瞬间的剧痛击中了云鹤厉,他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母蛊种成,替谢云歆种子蛊已然势在必行。
可此时云鹤厉已经连手指都没办法动弹。
他还想强行吃下提神的药去寻谢云歆,却被神医按住:“你若此时乱动,我无法保证母蛊是否能成活,还是让姚怀然去吧,他不也是尊夫人的师兄吗?”
云鹤厉看向姚怀然,他心知,姚怀然对谢云歆的爱不必自己少,当即放下心,让他带着装着子蛊的瓷瓶走了。
此时,谢云歆居住的厢房中,她正在桌前替爹娘抄祭文。
云鹤厉离去前状态不对她早已察觉,却毫不在意。
正当她专心抄写时,屋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让云鹤厉回去,我不会见他的!”
谢云歆没有抬头,只是对着下人吩咐了一句。
“馨儿连我也不见吗?”
熟悉的声音传到谢云歆耳边,她抬起头,发现是帮自己送信的人。
谢云歆原该感谢暗卫的帮助,却听他如此轻浮的称呼自己,当即冷了脸色。
她正要开口斥责,却听到这个人开口了。
“几年不见,馨儿不认识阿兄了吗?”
谢云歆瞪大了眼,她叫过阿兄的只有一人——父亲的另一个弟子姚怀然!
可他不是已经失踪了近十年?
姚怀然温柔的语调,令谢云歆梦回当年,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当即红了眼眶。
“阿兄……你怎么才回来……”谢云歆声音哽咽。
自己没了父母,被夫君用刑。
然而现在的她如同一个废物,连报仇也做不到!
现在她终于见到了仅剩的亲人。
在谢云歆朦胧的泪眼中,姚怀然靠近了她,将她搂在怀中。
谢云歆被温暖包围,泣涕涟涟。
姚怀然语气温柔,他温暖的大手,一下下抚摸着谢云歆的头:“馨儿受苦了,阿兄都知道……阿兄带你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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