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宜料想他从前应该不会认得自己,也不希望让对方误会自己是在套近乎,于是故作云淡说她只是喝醉了爱说胡话,不用放在心上。
Schu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渐渐敛起了笑,剩下小部分像八分音符的早餐就这样安然过去。
吃过早餐后李殊宜去办了退房手续,离酒店旋转门临门一脚时突然被握住了手腕,猛地刹住了步子,抬头,是Schu。
“Zoe,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她愣了愣。
那人目光柔和了下来,用嘴型说出了单词。
身边路过的行人都在侧目,不知道为什么李殊宜对这样的场景竟然有一丝荒谬的熟悉感。
好像就在很久以前,她和梁适在路边吵了架,于是一个人生闷气扔下他往前走,最后走得累了发现那人还没有追上来不由觉得委屈,正准备再也不理他,他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殊宜,别生气了。
他一直是在她身后跟着的那一个人,所以李殊宜从来都有恃无恐,直到有一天她回头,才发现原来他真的消失不见了。
她看着Schu,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对倔强的人永远没有抵抗力。
记得她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没有换装,Schu离开酒店第一件事带着李殊宜到附近的商业中心买衣服。
“其实你不用破费的。”她在香奈儿门口发怵,大脑飞速换算着进去一趟会花掉多少生活费。
Schu试图让她放宽心,“你知道吗?让自己的女伴穿过夜衣服约会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你以前在英国吗?”眼看拒绝不成,她又开了一个有关英国绅士的玩笑。
他一愣,随后笑得开怀:“是的,Zoe小姐你很聪明。”
这里的sa通常都会说几国语言,几个长相标准欧美的年轻人张口“欢迎光临”比某些国人都还要标准。
领班走上前微笑:“江小姐刚才打电话来说过情况了,先生女士请和我移步到休息间。”
她在领班推荐下换了好几套衣服,最后还是选择一件天鹅绒蕾丝黑色连衣裙。
她太瘦了,最小码的裙子都依旧宽松,sa只能拿来针线现场帮她做修改。
重新调整过的裙子更加贴合她的身材,裙子安静肩带贴在上背后的蝴蝶骨。她耳朵上还戴着昨天就覆在耳垂的天然海水珍珠耳环,珠光流转,和黑色的裙子如此相得益彰。
在请人帮她化妆时,一位sa注意到她精致的耳环似乎是价格不菲,于是顺口就用中文夸她的耳环很漂亮。
李殊宜下意识摸了摸耳垂后,表达了感谢。
这对耳环是她爷爷在伦敦苏富比拍卖下来送给她的,据说是上世纪某个女明星的首饰。她平时很少会戴出门,但昨天tຊ是个例外。
一通收拾之后领班带她去找休息室的Schu交差。
周围人感叹着她漂亮,她一一回谢时却有意避开了Schu的眼神。
schu先生对她的这身装扮似乎很是满意,走上前低声耳语:“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适合穿黑色。”
李殊宜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自己适合穿什么,就像当年在高中她的成人礼也是一身戴妃复仇黑裙,红唇在各个同学的合影照片里大杀四方。
Schu还临时叫人送来了高跟鞋CL著名的黑鞋红底款。
她在巴黎也买过一双,打折季的时候去老佛爷抢的,是为了参加活动时提升气场用的战鞋,没穿几次底部羊皮就破了,还是无奈贴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