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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清香怀抱没有到来。
只见十几个黑衣侍卫将众人围住,为首的侍卫冷脸开口:“得罪了,帝师命各位离府。”
众人嬉笑瞬间凝住,浑身发凉。
不复刚才的放纵。
洛桑酒扭头看向身后,正对上裴行之冷冽的目光。
真扫兴!
她摇摇晃晃的坐回了椅子上。
众人陆续走出大门,那个俊美少年是最后走的。
离开前,少年依依不舍洛桑酒:“姐姐,下次你还会找我作陪吗?”
她勾唇,一笑百媚生:“会的。”
“洛桑酒!”
听到女人的回答,裴行之面色铁青。
他冷着脸,声音好似三寒天的雪:“贪酒好色,胡言乱语,你哪里还有半分为人妻的得体!”
洛桑酒置若罔闻。
目送着少年离去后,她才转眸看向裴行之,收起笑。
“帝师大人昨晚不也醉酒到要女人搀扶,又凭什么拿你的清规戒律约束我!”
“裴行之,你说,你的佛会原谅你破戒吗?”
空气骤然凝结,裴行之面若寒冰。
片刻后,他才沉默的吐出一口气,捏着发痛的眉心坐在她身旁。
语气像是妥协,也像是无奈:“我们谈谈。”
洛桑酒颔首:“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我们和离吧。”
裴行之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在喉咙口。
“我不同意。”
他脸色在一瞬的凝滞后彻底低沉。
洛桑酒早料到这个答案,她也没觉得自己能说服裴行之。
她站起身,淡淡道:“随你,我只是告知你。”
说完,就起身拿起椅子后的行囊,头也不回的离府了。
侍卫各个面面相觑,可主子没发话,也不敢去追。
等裴行之回过神,起身去追时,只看到马车的虚影。
一早就备好行囊,还安排好了马车,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筹划。
“嘭!”
裴行之捏紧了手中漆黑的檀木佛珠,眸色沉沉。
……
马车上,洛桑酒暗自伤神。
穿越过来之后,这短短几日发生的种种都一一在脑海闪过,却找不到半点甜蜜的记忆。
不禁苦涩满怀。
半个时辰后,轿夫停下。
洛桑酒掀开帘子,却看见窗外寂寥的山林景色。
她顿时怔住:“怎么是静安寺?”
轿夫憨厚回应:“姑娘,您说一直往西走。”
洛桑酒这才想起来,她没想好去处,便随口说了个方向。
现在天色尚早,要是回娘家还来得及。
可看着眼前的寺庙,洛桑酒鬼使神差地给了银两,下了马车。
再次走到静安寺的门口,还是相同的场景,但她的心境完全变了。
微风拂过,寺内带来阵阵清香,让人不自觉的心神安宁。
沉默了瞬,洛桑酒轻声叩响了门。
很快,寺庙的门被人打开。
还是上次的那位沙弥,认出洛桑酒,他愣了下:“周夫人?”
洛桑酒点了点头:“小师傅,我方便进去吗?”
沙弥打开门,将洛桑酒领到了裴行之参禅时住的禅房。
“这是帝师参禅时居所,您今晚便宿在此吧。”
说完,沙弥作揖后关上房门。
洛桑酒站在竹屋里,屋子整洁干净,空气中有隐隐的檀木香。
突然,她好像能理解裴行之为什么执着于参禅了。
‘禅’能静心。
自古人心最难揣测,她只因猜不透裴行之一人心思就尚且疲惫,而裴行之每日需和那么多朝中的老狐狸打交道。
沾上欲望的心会变脏,他参禅大抵是想保持本性吧。
敛去情绪,洛桑酒合衣躺下,想休憩一会。
余光却突然瞥见木桌的砚台下压着一张纸条。
她起身拿起,上面日期写着七年前的十月十二日,以及一行字——
“今娶妻生子,非弟子所愿,只为父母恩情。犯此大戒,弟子愿一生吃素,赎清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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